店里多了很多帮手,排班也灵活了些,中午吃饭的最后一批客人已经离开了,喻念帮着收拾了桌子,正坐在柜台边对着账单上的数字。
门口似乎走进来个人,“已经打烊了”这句话刚说出口,等看清对方的样子后,后半句“请下午再来吧”又被咽了回去。
来人脖子上缠着圈纱布,一脸病容,虚弱得像要随时倒下的样子,偏又站得挺拔笔直。
喻念一时恍惚,像是见到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此刻是白天,室内明亮,那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后就能一路寻着灯亮的地方来接自己下班的梁悬想。
他不明白为什么几次在“回想”偶然见到梁悬想时,他总是看起来惨惨的样子。喻念只觉得他的脸色要比上次还要苍白,只是这次不像是记忆混乱空白一片的样子,目光直直地对向自己,里面没有迟疑和混沌。
“要吃饭吗?”再一开口,喻念觉得自己的心口似乎堵塞了什么东西,声音一下子也跟着变得低了些。
对方点点头,“方便吗?”声音却比他还要沙哑。
明明应该打烊了,中午这会儿是休息时间,厨房里的一应事物也都收拾干净等着下午开张,但喻念还是点了点头。
他引着对方到角落的位置坐下,玻璃侧窗上贴着红色的“福”字剪纸,喻念盯着没有贴近卷起来的边角看,没有看落座的梁悬想。
“要吃什么?”
他问完,想起自己没有拿来店里最新的菜单,刚转过身,便听到梁悬想在他身后开口,“白粥有吗?”
许是看喻念的脚步顿住了,他又补充,“抱歉,伤口会发炎,所以还吃不了其他的食物。”
喻念想到他脖子上缠的纱布,没有回头,答了声好便径直往厨房走了。
白粥倒不是稀缺菜品,不过是早餐剩下的,还是温的,他又从蒸笼里夹了两个奶黄包,一并端了出去。
只是刚一出厨房门,又与对方投来的直白眼神对上了,就好像那目光在一刻不转地跟着喻念跑一样。
或许真是病得糊涂了,喻念觉得他漆黑的瞳孔宛如盛着没有波澜的死水。
“谢谢。”梁悬想接过碗,看到那碟奶黄包时也没有多问。
喻念仿佛听到脑海中有个声音在急切提醒着自己该离开了,可又看到了对方拿起勺子时露出的手指上的划痕,上面还带着血迹。
梁悬想似乎没有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喝粥的动作很慢,低头敛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乖顺又脆弱。明明是白粥,放下勺子后却又像在品味什么滋味一样,瞳仁里仿佛又恢复了些神采。
“可以陪我坐坐吗?”
喻念的脚步又一次顿住了,对方抬起头来用仰望的视角看着他,头发垂着卷,眼里盛着期待,他恍惚看到喻想每次乖乖仰起头来听他说话或者等着他擦脸时候的样子。
于是他坐了下来,对方把盘子推到中间来时,又和他一人吃完了一个奶黄包,接着像看喻想吃饭一样盯着梁悬想喝了小半碗粥。
他好像更瘦了,两颊上的肉消减了大半,眉眼间都是倦容。
上次送喻想去医院,病历本却是打车过来的成余送来的,他无从得知梁悬想的消息。
等到喻想在医院挂完两天吊水后,他才从电视播报的车祸新闻画面里看到了那天晚上梁悬想开着的那辆车。
他看到了熟悉的医院门牌,才发觉原来他们一直待在一栋楼里,或许当晚没有留意分听的楼下某次救护车驶过的动静便是他的。
喻想出院的那天,他还是辗转带着孩子到了梁悬想住的病房门口。前提却是他很多次在喻想睡着有人守的时候戴着口罩去到那层,确认了大多时间都没有看到会不方便的人。
可等带着喻想到了门口时,他不是家属,甚至没有探望的资格。
但身边的喻想小小的身体里流着他们两个人的血液,明明是血亲。他几乎又是带了些执拗,他们应该见一面的吧。
面对医生公事公办的语气时,他几乎已经想带着喻想离开。就在这时,喻想扯了扯他的裤腿往里面指去,他看过去,却也只是看到比刚刚昏睡着的样子略偏了些头皱着眉的梁悬想。
“医院这边登记的家属姓林,您如果能出示亲属关系证明,我们才能让你们进去探望。”
喻念仿佛被烫到般缩回手带着喻想退了一步,发觉自己的那点儿孤注一掷般的偏执,在现实面前简直有些自不量力的可笑了。
大概是自己还沉侵在对喻想的紧张担忧中还没回过神,喻想的腺体没有问题,这是很好的结果。梁悬想那晚也在,还带了他们来医院,他应该知道喻想没事的消息,这也是必要的交代。
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却又越来越没有底气。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根本没有过去的记忆,即便有,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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