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跑了快五公里,王章摸了摸肚子,饿了。
手机显示有两通张瑾夺的未接来电以及他发来的短信,“别追了,挂失吧。你在哪儿呢?”
王章切到地图软件导航导到一家羊肉串店,一个人吃了八十串,又给张瑾夺打包了五十串。拎着打包袋从店里出来。
车辆安静而快速地穿梭马路上,霓虹灯下忙碌一天的人走走停停,世间有繁华,也有落魄,有富有,也有贫穷。
智慧网咖透明的大门打开。
“网管。把这里擦干净。”黄毛叼着烟,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一边敲击键盘,一边用胳膊肘把泡面盒放在旁边喊。
“……”
“网管,网管——”
前台服务的池多元把鼠标狠狠一摔,嘴里嘟囔着脏话拿起抹布过去。
擦干净坐回椅子上,池多元喝了口罐装可乐,拿起打火机准备点火才发现没有烟了,他把烟盒捻开,把烟盒揉成一个球砸向他上网的朋友,走过去胳膊压在朋友的肩膀:“有烟没?给我一根。”
“怎么天天跟我要?”朋友正在打游戏,他:“少废话,我没给过你吗?”
“池多元。”
“池多元!”鲜艳的衣服洗得褪色的妇人进门。
妇人中等身材,黑白相间的蓬乱短发铺着土色的灰尘,皮肤黢黑,眼神暴躁而锐利。
她一眼就看见了池多元,快步走了过去。
粗糙肿大毫无光泽的手抓住池多元的头发,泛黄的老茧割在池多元年轻的皮肤上,池多元愤怒地抬头看见妇人浑浊的眼睛涌动着明亮的光泽沉默下来,肢体小幅度地逃避着妇人。
“你怎么这么不学好,跟我回家!”
“回什么家?你不让我上学,不给我钱,我自己挣还管……你别再这里给我丢人了。”他低吼着,“滚吧你。”
“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跟我回去。”
“不回。”
“好,不回,等你爸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池多元父亲进门一脚把池多元踹出一米多远,对探出头的上网的客人发出警告:“老子管儿子,你们都别多事!”
池多元父亲直眉怒目,语声震天动地,令人感到但凡你多说一个字他就会一拳把你打死。众人屏息不敢言语更不敢上前劝阻。池多元父亲粗壮的手指扯着池多元的耳朵把他从屋里拖到门外,接近几个巴掌扇得池多元眼发黑,一屁股坐在地上,池多元父亲并不罢手,一脚蹬在他脸上。池多元耳朵流血,眼圈青紫,牙齿也活动了一颗。父亲拿走老板放在外面的狗绳,用绳子勒住池多元的脖子。
妇人惶恐阻止却根本挡不住。先勒后抽,趴在地上的池多元被巨大的恐惧淹没,他的每一次逃跑都会换来更重的踢踹和鞭子。
“狗东西!打你同学让我给你赔钱!”
“丢我的人!”
遛狗回来的老板吓了一跳,妇人痛哭流涕让老板快劝劝池多元的父亲。老板:“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我是他爹。你雇佣未成年,报警,我看着你报警。”
“他说他成年了。身份证暂时掉了。”老板,“不能再打了,要打你们回家打。”怪不得每月拿那么点工资也愿意。
妇人去扶池多元,池多元不断地吐起血。
老板赶紧打120。
尖锐的高低音轮换,正思考怎么处理跟凌宛的关系的王章看到救护车停在前方,担架上的池多元眼皮缓慢地闭合抬起,与王章四目相对。
“不严重吧?用不着上救护车吧。”池多元父亲。“车费我给他掏!”老板指挥医护人员把他抬走,救护车只能上一名家属,妇人上去,池多元父亲走掉。
王章没有看见妇人与中年男人的正脸。
“……”
狭窄的房间堆满旧书,“回来啦,你到底追了多远?追到了吗?”
“……嗯。”王章看了看周围,把羊肉串递给张瑾夺,张瑾夺惊喜地接过,他们最近几个月都没在这边,车库改的房子还没来得及换。
“一块吃吧。”张瑾夺,“真香。”
“我吃过了。”
王章翻了翻旁边的书。
张瑾夺让她小心点,“从哪里弄来的,怎么都放我这儿了?”
吃人嘴短,张瑾夺:“一会儿我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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