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拾雾没和柒淮与沈临澄说,转眼来到了深夜不归——他的行程是半公开的,只要柒淮想,随时能知道他的行程。
不过他猜,此时此刻能和苏酒说上话的,也就只能是他一个人。
酒馆里只有零星几人,这很不常见。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好,装饰也有格调,小年轻都爱往这钻。以往刚开店就能满座。
乐队在台上弹奏着舒缓的调子——难以想象这还是配合着电吉他弹的。
苏酒早候着了。
他就坐在一个小角落里,周围一圈的座位都是空的。
外圈倒是有人坐,但看那样子,不像是来喝酒的,而是来打架闹事的。
“劝不住。”苏酒注意到华拾雾的视线,晃了下酒杯,虚指道,“当空气好了,也没什么话是要私聊的。”
当初酒店那事一曝光,苏家就马不停歇地把苏酒全方位保护起来,自己出面处理。恨不得把人锁家里一辈子不出门,心理医生一波一波来又一波一波走。现在这种阵仗已经算低调了。
可以说,酒店的事,苏酒都没苏家了解得深。
这次也是,封锁消息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还快。
苏酒一和华拾雾打电话,苏明德也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一手消息,不来拦他,反倒整了这么一出。
整个酒吧被包场了,其实。
华拾雾垂了下眼,没表达自己的意见。
他拉开椅子,坐到苏酒对面。还没说话,店长就举了杯酒来。
苏酒努了努嘴,说这是他爱喝的口味。他犹豫了下,接了。
但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华拾雾心想。他已经很久没尝过这一款了,连味道都忘得差不多了。
“舆论已经在控制了。”华拾雾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但也损失了一小部分,你那些……粉丝?这不打紧吧,没什么用的存在。”
“要紧的。”苏酒却道,“这一部分人对我来说,是要紧的。”
他探店有自己的风格,不掺假。这一部分人是信他的人品才成为他粉丝的,不管身份,不管熟知程度,单靠这份感情,苏酒认为,就是要紧的。
“不说这个,我们谈正事吧。”苏酒转了话题。他说道,“如果你回国就是为了这件事,那我觉得没必要。世界那么大,并非每件事都能和我挨上边,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是最好的。酒店的监控都在,你让我去那探店难道不是就想让我自己找证据,让我知道我到头来是误会你一场吗?”
华拾雾低哼了一声:“你觉得没必要就没必要?那又凭什么当初逼我走。说到底你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我,谁当朋友这样当的?十年,你甚至把我的未来锁死在国外。你明知道那时候我在!”他顿了一下,但下一秒,还是说道,“我在争家权!”
华拾雾是华家私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从小能被承认身份并被接到宅里已是不易,十岁就拥有自己的资产——哪怕仅仅是个小酒店,也是他靠自己处处小心谨慎,左右逢源抓来的机会。
高中过后,他本该扎根国内继续得权,却被这么一件小祸事逼去国外,硬生生把自己的路给斩了,他不该生气吗?
可是十年过后,他想,其实比起家产,他更气的竟然还是苏酒。
是苏家动用一切资源逼他不得不离开。
如果不是苏酒授意,苏家何至于跟他过不去?!他拿苏酒当好友,到头来,苏酒呢?只因为一件阴差阳错的事就要跟他割袍绝义。
但他只要苏酒的道歉。
对华拾雾来说,最艰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当下最让他介怀的,还是他和苏酒的感情。
为什么?
凭什么?
“我知道。”苏酒眉眼微翘,似乎有些惊诧华拾雾就这么把私事说出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大概斟酌好了语言,这才回道,“可现在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谈这些不也没有意义吗?也许是我以前没心没肺,下手也不知轻重。针对这一点,我可以向你道歉。”
华拾雾沉默不语。
他蹙着眉头,不是很愿意听的样子。
“很累。”苏酒说,“拾伍,你没必要把自己绑死在我这一棵树上,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如果你还不能释怀,那只能说明,你的确不适合掌权。”
“我对你来说,朋友也好,利益伙伴也好,都不如你的权利和资源重要不是吗?”苏酒没办法,他叹了口气,“不过是在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我而已,在最自傲虚荣的年纪被我骗得渣都不剩而已。你只是无法承认自己的眼瞎和失败。”
“……”华拾雾闷着气把酒喝了,猛地倒扣。桌子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杯子被硬生生摁断。
周围人投来视线,并没有轻举妄动。
苏酒看着这碎玻璃,抖了一激灵,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是华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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