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姐姐,苏晚织。
苏晚织告诉他华拾雾这两天回国,还有个宴会。她看见宴会名单里有苏酒的名字,就过来问问,是想去还是不去。
那必然是不去。
且不说被邀请人连被邀请的事情都没从正主那知道,光是知道是谁办的宴,苏酒就想回绝了。
然后苏晚织就告诉他,不是华拾雾的宴会,而是他爸。
苏酒:?
“‘过多少年了还回来干嘛?!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崽子回国是奔着苏酒去的。我就得这时候搞个什么活动,让苏酒给他吃一垫!唉,苏酒不是谈恋爱了,把他对象拉出来一块充个数,我就要让华拾雾那小崽子死了这条心。’这是爸的原话。”苏晚织无奈道,“他对你这件事还是挺上心的,你看想不想去吧,不想去我得赶紧劝劝他,又在意气用事了……”
苏酒:……
天天意气用事,会上火的。
“不用了吧……”苏酒自认没他爸那么激动,这种为了特意演给别人看的活动他没兴趣。
“晚了。”苏晚织却在下一秒告诉他,“爸刚给我发消息,华拾雾去找他了。”她总结道:“估计是劝不动了。”
苏酒:……
到别有春的时候,快到饭点。
他们是走过去的,路上还挺慢悠,和散步一样。
这段路程不赶,只是边上都是马路和绿植,也欣赏不到哪去。
于是沈临澄会聊天。
他聊书店的营销套路,聊采买书籍时看过哪些有趣的书。
苏酒被宴会打岔了点思绪,不过沈临澄说得惬意,他没捋过来的气不知不觉就平了。
他也会聊,聊他探店时去过哪些地方,旅游时见到的蓝天白云。
很短的一段路程,却是不错的。
城市车水马龙,乡野油菜花香。飞机越过云层后划出一道线,身处异地的人抬头就能看到。
也许某日沈临澄在二楼的办公室悠闲地看书,透过窗台看到的一架飞机,就是苏酒旅途的出发点。
“我可以和别人介绍你的身份吗?”苏酒突然问道。
飞机飞走时,话题也告一段落。苏酒又想起这个让他颇为伤脑筋的事。他斟酌着,划定了范围,“这个‘别人’,可能不是你我朋友的身份,而是……公开的那种。”
沈临澄挑了下眉,没说可不可以:“这种影响很大吧?”
“呃……是。”苏酒纠结道,“可能会给你带来一点困扰。”
比如说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之类的。
苏酒担心的,正是沈临澄最不担心的。
“名正言顺可能会更好一点吧。”沈临澄模棱两可道。
“名正言顺?你同意了?”苏酒确认一遍,“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哦,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临澄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应该只是朋友关系。”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关系。
“不是协议恋爱吗?”苏酒回道,“朋友很正常啊。”末了,他又谨慎地补充一句:“虽然我俩都是弯的……”
“现在不是在约会吗?”
“……”
苏酒要被沈临澄绕晕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什么想法?”
沈临澄小幅度地吸了一口气,心说对苏酒这样不开窍的类型,就应该早把回答摆台面上。他甚至合理地怀疑苏酒到底是不是弯的,怎么这么直?
“约完会,我们的关系就可以更进一步。”沈临澄直白道,“不是朋友,而是男朋友。”
公开身份不是沈临澄所说的“名正言顺”,被苏酒认可才是。
这个男友的身份,这个恋爱的合约,都要经过苏酒的认可,才算得了真。
苏酒“啊”了一声。
不是,协议吗……
忽然,有股莫名的感觉涌上苏酒的心头,像是一壶泡散了的温水,包裹住了整颗心脏。迅速上升的温度让他无从适应。
苏酒顿时直观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发生着改变。
会不会是自己曲解了沈临澄的意思?苏酒合理怀疑。
截至目前,他其实有很多次都这么问自己。因为沈临澄说的话很多都模糊不清,他不想一一分辨,便把这些话语通通打包送给“协议”两个字。
人生就是一场戏,戏中戏中戏。
在大舞台上,人们要么是台上的演员,要么是台下的观众。
但沈临澄有细微的不同。
苏酒有时候觉得,沈临澄是配合他演出的观众。既可以说真话,也可以说假话,还可以真假混淆。
他不敢随便应沈临澄。
“公开会引来更多关注,假戏很容易被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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