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季礼话至此处,语气已不算和善,但到此是打住了,没再把骂宋乐珩这个旧鹰犬的话说出来。
旧鹰犬看穿了温季礼的意思,认真道:“你是不是想骂我?”
温季礼的嘴唇动了动。
宋乐珩格外善解人意:“是碍于有人看着,你不好发挥吗?那我让柒叔先下车?”
温季礼惊了一下,他知道宋乐珩脸皮厚,但没想到她能厚成这样,正想跳过这个不大友好的话题,就见吴柒像是忍无可忍了一样,推开肩头靠着的宋流景,站起来就揪住了宋乐珩的耳朵。
温季礼:“?”
这手下也太猖狂了!
宋乐珩一叠声喊着痛,吴柒怒道:“兔崽子,你不要见个男人有点姿色你就头昏脑胀啊!他要上房揭瓦你还给他递梯子!他以后要天上的月亮你也去给他摘吗?!”
温季礼:“……”
他们枭卫的人,多少是有点不好沟通。
宋乐珩拍着吴柒的手喊:“痛!柒叔你轻点!”
“你说你当枭卫督主这些年,别人往你脑袋上扣多少屎盆子了!你不寻思把屎洗干净,还想给自己腌入味儿!你背着这么个烂名声,就为了私底下救我们这些人。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杨彻手上捞了多大好处!瞧他刚才那眼神,我就知道他心里琢磨的是这些!”
说完,吴柒就冲着温季礼重重哼了一声。
温季礼微微眯了眼,看看宋乐珩,又看看吴柒,垂眸道:“原来如此,我知晓了。”
宋乐珩立刻接话:“好了好了,柒叔,你看人家温军师都明白了!”
吴柒再哼一声,方才坐回对面去,把昏迷的宋流景重新按回自己的肩头。宋乐珩假模假样地揉着被揪红的耳朵,悄悄对着吴柒竖了个大拇指。
论演戏,枭卫就是专业的。
吴柒忍不住笑,只能转眼看向一旁。温季礼实则看明白了这两人的小动作,但也没有拆穿。他估摸着吴柒并未说假话,枭卫里的人都对宋乐珩死心塌地,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更何况,枭使如吴柒,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是什么恶人。
他们都不坏,那宋乐珩能坏到哪里去?
温季礼收敛了心思,续上刚才的话:“现如今,民不聊生,朝廷收税收粮都是困难重重,这才有白莲教的出现。他们用女子失踪案,既让百姓甘愿臣服白莲教,又绑走了数多女子。长相上佳的女子,当是另有安排。至于剩下的,便如督主今日所见。而你这弟弟……”温季礼稍是一顿,摇了摇头:“只怕背后另有隐情。宋含章想杀他,太容易了,没必要将他置于粮车里,运往东边去。一旦事发,宋含章落个杀子之名,于他不利。”
宋乐珩微微颔首,看了看对面的宋流景。宋流景身上的疑云太多了,一时半会儿难以理清,她只能先按捺下种种疑惑,先说最要紧的事。
“依温军师之见,今夜宋威尸身被送回后,宋含章将如何行事?”
“那名老道,非是白莲教主事之人。”
“那这条鱼钓得出来吗?”
“端看你爹有几分重视宋威了。”
两人打完哑谜,便收了声息。月明照路,马车从山道离去,只余峡口满地的血腥。
次日清晨。
平南王府外,一声尖叫,穿破了刚启明的邕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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