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两个字,萧溯之没敢说出口。见温季礼的眼风扫过来,立刻就收了话头去。
温季礼也没恼,只是道:“一介女儿身,能做到枭卫督主,能谋常人不能谋之事,不会是平庸之辈,再看看吧。”
温季礼话音一落,客房外的巡逻兵已然大喊起来:“灵堂有人闯入,快去通知王爷!”
温季礼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而后便无视了屋外风波,继续杵药。
灵堂里,悬着的白绸随风摆动,白烛将要燃尽,一口棺木孤零零地置放在中央,显得有些寥落。此时棺盖被掀开,宋乐珩就站在棺木旁,仔仔细细查看着棺中人。
这具尸体大抵是被水浸泡了许多天,肿大得早已不成人形,压根儿看不出个模样来。皮肉都腐烂了,一股恶臭味萦绕在灵堂里,甚至是有些熏眼睛。十来个府兵亮出武器站在灵堂外,大都被熏得脸色发青,个个如临大敌地望着宋乐珩。只有江渝慢悠悠地走到供桌前,看着上面摆放的几盘糕点,咽了口口水,指着其中一盘回头问宋乐珩:“督主,能吃吗?”
宋乐珩头也不抬,道:“你随意吃。”
江渝当真就抱起一盘点心吃起来,看得前排的几个士兵不停打干呕。
不多时,宋含章闻讯而来,冲进灵堂一句“放肆”刚刚脱口,他就被熏得呕了一下,急忙捂住口鼻道:“宋乐珩,你干什么!你个不孝子,竟敢擅自开棺!”
宋乐珩瞥了眼宋含章,又把目光锁定在尸体上,道:“未到出殡日,怎么就封棺了?我娘不是病死的吗?我瞧着这尸体,不像啊。”
尾音略略上扬着,带着一股子冷硬的威胁味。
宋含章默了半刻,眼色也阴冷下来,道:“你既看见了,我也懒得瞒你。你娘是跳井自尽,因有辱宋家的颜面,才称她病逝,这是为了保全她的名声!”
“哦。保全她?还是保全你自己?我娘为什么要跳井?你和二房对她做了什么逼得她如此?”
“她是被……”
宋乐珩高声打断宋含章:“你要说我娘是被我离家出走逼死的?都三年前的事了,我娘真是因此,吊都能上八百回了。”
“你!”
“平南王是靠裴氏当上的平南王,这些年裴氏被你榨干利用完了,你便将裴氏弃如敝屣,干这宠妾灭妻的勾当,是吗?”
“放肆!敢如此与我说话!”
宋含章勃然大怒,上前便要一巴掌扇在宋乐珩的脸上。可他这巴掌还没盖下去,就看见前一刻还在吃点心的胖姑娘忽如鬼魅一般闪现过来,拽着宋乐珩退出半丈。宋含章扇了个空,承力扑在了棺材边,惊愕不定地看看宋乐珩,又看看早已回到供桌旁吃点心的江渝。
好快的身法。
宋乐珩的身边怎会有如此人才?现在宋乐珩的底细不明,她身边究竟有些什么人,宋含章也摸不透。既是如此,更不能让宋乐珩查明裴薇之死。
宋含章收敛心神,转眼便决定将事情都终结在这间灵堂里。
“不孝女!你逃婚离家在先,后又与奸夫行苟且之事,如今还敢堂而皇之把奸夫往家里带!实在有辱我宋家声名!我今日便要禀明宋家宗祖,将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杖毙在你娘面前!来人,把她给我抓住!”
“亲生女儿说杀就杀,糟糠之妻说没就没。老东西,你是真不把裴氏上上下下放在眼里啊。”
“还敢叫我老东西?!”宋含章气得眼都瞪直了:“你娘果然没把你们姐弟俩教出一个好胚子来,生出你们两个祸害,她死有余辜!裴氏?他们裴氏现在能算什么东西!”
“原来,我裴氏在平南王的眼中,已是这般不堪。”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灵堂外传来。宋含章愕然转头望去,就见府兵们让开一条道,张卓曦扛着一个年迈的身影,从墙头上跳下来。刚一落地,张卓曦就放下对方,宋乐珩不经意地瞄过去,顿时惊得扶住了旁边放贡品的桌案。只见那老者垮着一张脸走进灵堂,一脑袋的墙灰不说,关键右边面颊上,落了一个硕大的五指印。
宋乐珩:“……”
张卓曦跑过来,竖起大拇指道:“督主,扇大逼兜果然好用。”
宋乐珩:“……”
她是让扇没错,但她没想到,张卓曦扇的,会是她外爷……
这狗东西是半点没有眼力见儿啊……
宋含章即刻收起了方才的嚣张跋扈,迎上前作辑道:“岳丈,这么晚,您怎么会来?”
“我要是不来,就听不到平南王这番激扬言语了!”裴氏的家主单名一个焕,这老爷子年纪不小,脾气也大,几步就挡在宋乐珩和宋含章之间,横眉
喜欢主公你为何那样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主公你为何那样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