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彻一把推开训练房的大门。
吊在房间中央的沙袋被向后击飞又垂直回落,沉闷而有节奏的砰砰击打声不断响起。
啃了大半个月菜叶子却并没有减肥成功的豹纹蜥蜴正趴在柯彻的肩膀上,听见动静它掀起眼皮看了眼,又懒洋洋地趴了回去。
沙袋停止晃动,洛聿摘下拳套转身走了过来,细碎湿透的发丝遮在他锋利的眉头上。
洛聿拧开桌上的一瓶水仰头灌了大半。
柯彻见他脸色冷沉,黑沉的双眸像一汪骤然被掀起波澜又克制平复下去的深潭。
“心情不好?”
柯彻说:“不应该啊,温氏今天早上新鲜出炉的调任公告你已经看过了吧。”
温家二房长子温齐贤涉嫌侵害集团利益,证据确凿,被集团股东联名要求处理,温老爷子顶不住压力,亲自下令把他调任到海外分公司,名为历练实为流放。
“温齐贤完了,真可怜啊。”
柯彻抱胸靠在门边,笑得一脸无害。
几个月前温齐贤主导的一起竞标项目和池家是竞争关系。
谁料温齐贤竟然玩手段收买了招标方,导致池之瑜熬了大半个月的准备付诸东流。
柯彻一方面是在执行洛聿的计划,另一方面也是给他的金主公主出了口气。
柯彻给洛聿细数剩下的麻烦,“二房老二温凌川,他比他大哥温齐贤心思深,却也更贪,满身都是把柄。”
“二房还有一个私生子温少轩,他的位置不过是虚职,不足为惧。”
“哦对,还有你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大哥,我听说他和程家的联姻快要成了。”
洛聿拧回瓶盖的动作一顿,“嗯。”
他瞥了眼自己的手臂,激烈运动导致暴起的青筋还没有平复下去。
温泽楷如今急需一个美满和谐的婚姻来向集团股东和社会外界展示他成熟富有责任感的公众形象。
相反,如果有朝一日谁撕开了他这个伪装的人设,大白于公众面前,就是一场大好戏。
柯彻话锋一转,看了眼那个房间里的沙袋,“我怎么感觉你把那玩意儿当成温泽楷在揍呢。”
“他给你找事儿了?”
“不是他。”洛聿脱口而出后一顿。
“哦?”柯彻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不是他,难道是他那个未婚妻?”
柯彻:“漂亮小姑娘?”
洛聿:“……”
程温联姻还没正式敲定,客观来说程鸢还算不上是温泽楷的未婚妻。
“没什么。”
洛聿脸上没有表情,“不值一提。”
*
那天午宴结束之后的一个星期里,温泽楷给程鸢打过三四通电话。
约她吃饭,约她打高尔夫,约她出席任何多人场合,程鸢都一一拒绝。
任温泽楷问急了,程鸢也只是回:“我凭什么听你的。”
温泽楷咬牙:“我们已经达成合作共识了不是吗?”
谁跟你达成合作了,遛你你也信。
“白天太晒。”程鸢语气懒散。
“所以?”
“今晚我去浮华。”
“好!”温泽楷语气透出兴味,“我等你。”
程鸢暗哧了声,道:“把你的保镖都带上,你太招人打,别连累我。”
“你——”
程鸢点了挂断,拿起剪刀继续修剪新买回来插瓶的一束花。
程鸢喜欢热闹,却一个人住,因而会在家里到处添色,让每个角落都充满鲜明热烈的色彩。
从大门玄关进来到客餐卧区域几乎全是柔和的平拱形门洞设计,奶油白的墙面,蓝纱帘的落地窗,紫色云朵沙发上面一排蔬果抱枕排排坐。
粉白色的边柜桌面摆放着两个相框,一家三口全家福以及和齐好池之瑜的三人合照。
玄关客餐三处的柜面最少一周一换新鲜花束,还有露天阳台那儿她前不久从家里搬过来的花卉。
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热闹。
这没什么。
程鸢把修剪好的花插进花瓶里,转过身,脚上的香蕉小狗居家拖鞋变成了高跟鞋,程鸢弯腰迈腿从车里走下来。
晚上十点,暗蓝光效的酒吧门口很热闹。
程鸢穿着一件美式复古挂脖吊带搭配一条短热裤,耳饰是戴了一枚白钻钉,和左手中指上的三克拉白钻戒交相辉映。
周围的惊叹目光于程鸢而言已成日常,单是她那两条又白又直的腿就已经非常吸睛。
程鸢的人生信条里大概是没有谦虚这个词的,她的步伐依旧平稳从容。
正在四处乱飘的只有她的眼睛。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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