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楷弯着一条腿靠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戴着没度数的金边眼镜。
死装。
“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
温泽楷的视线落在程鸢露在外面的那节腰,又白又嫩,他一手臂就能牢牢圈住。
“特护病房都住上了。”程鸢掀眼看了看病房四周,“你伤哪儿了,没残废吧?”
“让程大小姐失望了,我好得很!”
“也是,这伤口再不入院都要愈合了吧。”
温泽楷沉默下来,盯紧程鸢,要不是他妈跟他分析和程家联姻会获得的许多好处,他恨不得立刻就好好教训她这张利嘴。
不急,等将来把她娶进门他有的是时间调教,她长得漂亮,性格野一点也是应该的,这样才更具有征服快感。
“花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程鸢轻抬下巴,突然把语气放软。
“温少闻闻看喜不喜欢。”
特地挑选?温泽楷被她忽然一笑恍了心神,他听从,把花从台面拿了过来。
下一秒,一声惊天泣地的作呕声在病房里响起。
这束花看着好看,实则香到发臭,远距离闻不出来,但凑近闻一口就头晕脑胀,闻两口直接送走。
“这什么——”
抬头一看,病房里哪还有程鸢的身影。
“你送我下去。”
病房外走廊里只剩下洛聿,不知道另外两名保镖是怎么被他暂时打发离开的。
闻言,洛聿只是转身为她摁了电梯,脚步不动。
“我有话问你。”程鸢说。
“程小姐想问什么。”洛聿语气沉平,“请现在直言。”
“里面那个随时会走出来,我在这里问不太方便。”
程鸢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我抱花抱了一路,手酸,摁不了电梯,你得进来帮我。”
洛聿盯着她纤白的手臂,没动。
“不肯啊?”
程鸢歪了下脑袋,“那我让温泽楷从病床上起来给我摁电梯吧。”
洛聿走了进去,转过身,摁下电梯关门键。
程鸢弯着唇靠在电梯壁,她站在他后方的位置,需要抬头才能一览无余他肩线挺括的脊背。
密闭的空间,她身上的香气很淡,却无处不在。
洛聿一脸冷静地盯着电梯门。
如果门板是反光材质,那他就会看见程鸢正在他背后悄悄踮脚,在测算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度。
抵达一楼,洛聿侧站,伸手抵在电梯门边。
程鸢瞟了眼他骨骼分明的宽大手背,走出去,到一处光影阴暗参半的花圃旁边,她转过身。
“其实我刚才可以直接问温泽楷,但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程鸢朝他眨了眨眼睛,树荫缝隙里漏出来的阳光恰好打在她浓密的眼睫毛上。
“不然我就只能一直叫你——小保镖了。”
程鸢把小字念得稍重。
“……”
“洛聿。”
明明两个字的发音都是重音的四声调,却被他念得缓而平沉,仿佛在刻意降低存在感。
“什么?”程鸢偏偏反其道,一脸求知地问:“我没听清,是小鱼的鱼,还是欲望的欲?”
洛聿:“都不是。”
“那是哪个字啊。”程鸢朝他摊开手心,“你写给我吧。”
女孩的手掌白净小巧,冷白的机械表带戴在腕间,更衬得素手纤细。
明明是不堪一折的绵力,她的语言和动作却充满了进攻性。
程鸢上下晃动了几下手指,像是在挠街边流浪小狗下巴的动作,释放柔软,却又伴随着耐心不多的催促:“写呀。”
洛聿的手指温度很凉。
指腹滑动带来一点痒意,程鸢的手心本能抖了抖。
洛聿没有停,垂着漆黑的眼继续写。
最后一竖,他习惯加深力道,指腹几乎滑过她的整个手心。
不会弄疼她,但会弄得她更加痒。
“岁聿云暮的聿?”
程鸢客观评价道:“很少有人会用这个字作为名字。”
洛聿很淡的‘嗯’了声。
岁聿云暮的意思是一年将尽,代表结束,不是什么好意头。
“岁聿云暮,一年将尽,是结束也可以是圆满。”程鸢朝他走近。
阳光跃过她的肩膀伸展到了他的肩膀上,“洛聿,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我叫程鸢,鸢尾花的鸢。”
洛聿看着她,“我知道。”
“不。”程鸢说,“不是温泽楷口中的程鸢。”
“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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