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枂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嗯。”
“要不要来你姐夫公司工作？我给你姐夫说说，每月多给你开点工资，也能早点还清债务。”
程媛媛在程嘉枂身上释放了最大的优越感。
“是啊，你姐夫段杰，那可不得了，公司规模有你二叔的十倍大。”崔尚萍与有荣焉，对于这个女婿她满意极了，走哪都要炫耀一番。
崔尚萍眼瞧着对程媛媛更加和颜悦色了，她当初死都想不到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女儿，居然能拿下那么厉害的一个主，连带着他们家都鸡犬升天了。
程嘉枂夸赞道，“那真是恭喜堂姐了，能嫁的如此金龟婿。”
“姐夫的公司我就不去了，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去了怕帮倒忙。”
“堂弟何必这么说，你那么聪明，随便学学应该很快就能跟上的。”程媛媛走到了他跟前，似回忆道，“就像从前...没学过的内容，你都能一下做出来，姐姐相信你的能力。”
从前？
若不提这茬，程嘉枂估计都忘了。
那年，才初三的程嘉枂解开了程媛媛一个晚上都解不开的高三数学题，二叔和婶婶便把程媛媛贬得一无是处，还把她关家里，一天不给饭吃。
后来还是程嘉枂偷偷塞了两个肉夹馍给她。
“没想到堂姐记得这么仔细。”程嘉枂凝着她，不知她提从前的往事是什么意思。
程媛媛笑意不达眼底，“挨的打多了，自然就记得了。”
程嘉枂凝眉，“什么？”
“没什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想来你姐夫的公司随时和我说。”程媛媛承诺道。
程嘉枂一时没说话了，他不清楚程媛媛是否参与了迫害他家的事。
其实关于这个堂姐，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平淡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而今日的对话，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让他看不透。
*
回到自己房间的程嘉枂，直直看着天花板。
据他所知，堂姐和段杰是一年前结婚的，那时距离他父母去世以及公司破产已经过去四年了，这其中会有关联吗？
堂姐又为何会选择段杰？
程嘉枂突然翻出手机，给程让发了条信息，【你姐姐和段杰什么时候认识的？】
程让回复的很快，【好像是认识了半年就结婚了。】
【是段杰追求的我姐，他还比我姐大十岁呢。】
【嘉枂哥，你问这个干嘛？】
程嘉枂脑中分析着，所以程媛媛是一年半之前才认识段杰的？
那迫害他家的事，很大可能没参与，甚至不知情？
尽管如此，但这点存疑。
程嘉枂：【没什么，就是很惊讶她居然这么早就结婚了。】
程让：【我觉得早点挺好啊，她现在看着笑容都多了，你没发现吗，我妈现在对她态度都好了。】
如果她嫁的不是段杰，程嘉枂会真心祝愿，但这个人偏偏是段杰....
他划拉着手机，抱着满心麻团，最终主动给周栩南发了条消息过去。
【这么晚打扰了，我想问一下程媛媛有没有参与迫害我家的事？】
周栩南回复也很快，【这个我没有确切的消息。】
那就是没参与。
程嘉枂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对面问他，【你就这么信任我？】
程嘉枂盯着这行字，怔住了，是啊，他居然有一天会如此信任曾经的死对头，真挺可笑的。
【我如今的处境，就算要害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吧，所以你没理由。】
-【....还真是。】
程嘉枂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今晚直播间给我打赏了500万？】
-【一点小钱。】
见程嘉枂没回复，周栩南继续道，【感动了？】
程嘉枂回了他一个白眼，【你还不如直接转我，平台要分走一半！】
-【。。。。。。】
-【所以，你到底还欠多少钱？】
程嘉枂抿了抿唇，【说出来，小爷我吓不死你！】
-【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吓死我。】
然而，程嘉枂手指僵硬到怎么都打不出5亿两字，他知道肯定吓不倒周栩南。
而曾经的自己甚至傲慢到5亿都不放在眼里，久违的自尊心就这么冲了出来，裹挟着他。
沉默在屏幕两端蔓延。
最后还是周栩南主动道。
-【不是说要吓死我吗，到底多少？】
但回复他的是略带情绪的三个字，【没多少！】
程嘉枂看着对面没再发一言过来，烦躁的将手机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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