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谷予率先离开，进了电梯。
很快，蒋时序就挤了进来。
一个按了16、一个按了17。
保安李大叔摘了帽子，准备去吃饭。
路过电梯外过道，瞥见到里头两人，正要打个招呼。
瞥见两人绷紧的神色，顿时感到不对劲。
又想到从清洁大婶那里听来的八卦，连忙闭了嘴。
很快，电梯门就合上，逐层上升。
安静充斥在狭窄的电梯内。
谁也没开口。
因为谁都知道，现在空气都是汽油漂浮，只需要一点点火苗，就能点起一场大火。
在电梯抵达16层后
蒋时序再也没忍住，快步跟了出去，并拽住了谷序的手，逼迫她回头看他。
“这样有意思吗？”他嘲。
“不是你先挑的事？现在怪我？”
蒋时序拎着食物的手指不断收紧，“对，我刚就是故意地。目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对你抱有任何想法！”
“我就是不喜欢有其他男人对你虎视眈眈！”
谷予撇开头，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逞完口舌之快，我要花多少心力去解决之后的麻烦。”
“他家和我爸相熟。话传话，传到我爸那里，我该怎么向他们介绍你，说你小我七岁的？还是py关系？
她越说越快，直到低吼出那句，“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情绪化！随便毁掉约好的东西。”
话落，空气再次陷入安静。
长廊空荡，只剩他们两人僵持着。
蒋时序铁青着脸，瞳孔带着些许震惊。
吐出最后一句话的瞬间，谷予其实就后悔了。
当初，蒋时序帮她把行李箱从长阶一路拎到小区门口，甚至把箱面擦干净后，并未径直离开。
而是，问了她一句，“吵了那么多次架，你最讨厌我什么？除了年龄外。”
她没有毫不犹豫，当即就答，“幼稚，还情绪化。”
后来网约车司机到了，她在蒋时序怨恨和不服的目光中，隐入红绿车流，而后分道。
现在一个她‘总是’
把曾经的账又叠了上去
破镜重圆的困境就是，你以为裂缝已经磨平复原。
但争吵犹如显微镜，叫人一下就窥见了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缝。
缝细如毫米，却用精卫填海的力气，也难以填平。
道歉的话在胸腔酝酿，却久久难以道出。
明明争吵时，伤人的话脱口就出。
片刻后
落针可闻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一直到话音结束，他的视线都未曾从她脸上离开。
蒋时序不奢求她道歉。
他只是想要她稍微、稍微、稍微低一低头。
不是要她退让。
他只是想要一个回响、一个期翼、一个有可能的盼头。
不让他守着一个被判了死刑的感情，难道给一个缓刑通知也不行吗？
朝他走一步就好，一小步就好。
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在这份无望的爱里，祈求她一点点的怜爱。
等了一阵后
蒋时序心里有了答案。
他垂眸，带着落寞抬脚，准备上楼。
转身之际，听见了她的声音。
他回身，听见她缓缓问。
“我电脑还在你家，我需要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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