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市中心开,路道越堵。
车速缓缓降下来。
而车内的氛围比车流更拥堵。
安静得仿佛只有呼吸声。
谷予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林思雨抑制不住好奇心,和前面的人搭起了话。
三言两句间,套出了蒋时序一部分个人信息。
单身。
去年从西靖大学毕业后,搬回榕城生活。
林思雨调侃,“毕业一年就开上了帕拉梅拉,想必工作收入很不错的吧?”
她边说边摸向包里的名片,打算向蒋时序内推一下甜品店的团餐业务。
当了2年小老板,林思雨已经学会在各个场合为甜品店拓展业务。
然而
蒋时序击碎了她的美梦。
他平静道:“目前待业,主要做父母的思想工作。”
林思雨:“......哈哈”
一上车就没说过的谷予,猛地睁开眼睛。
她蹙眉。
狭窄的后视镜里,两方视线骤然相遇。
那份共同的记忆刮起了东南亚季风,突破秦岭-淮河的界限。
-
四年前的雨夜
蒋时序嗓音沙哑,追问,“因为我年龄小分手。”
他冷笑,“那你选秦远叙,是因为他老?”
“他适合结婚。”
“呵?你之前可是坚持不婚。”
是啊。
被过去的话自打嘴巴,谷予也觉得脸疼。
她撇开头,“人本来就是屈服的动物。我就是敌不过父母的催婚,以及女性受制于婚育市场的年龄焦虑。”
蒋时序觉得荒唐,“为什么不尝试说服你爸先。”
“难道结婚能堵住长辈的嘴,你就随波逐流?你是这样懦弱的人吗?”
谷予彻底没了耐心,“懦弱怎么了,我又不是思政老师,我动摇不了我爸的想法!”
声音随着争吵越来越大,“就像我改变不了我们之间6岁的年龄差!”
落地窗外,暴雨滂沱 。
屋内的人躲过了雨,却没躲过恋人泼来的兜头冷水。
谷予的话,如同王母的金钗,在两人之间劈开一道难跨越的银河。
-
车身在不知不觉中,驶入了小区的车库。
门一开,冷风迅速涌来,提醒着谷予如今是何年何月。
林思雨悄悄观望着两人的动静。
只见一个淡定在包里翻钥匙,另一个则在搬后备箱的行李箱。
这样无言的默契,放在这对阔别四年的旧情侣身上,一点都不好嗑。
反而很诡异.....
谷予指了指前面的a栋,蒋时旭提了行李箱跟在她身后。
空旷的车库,响起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声,交织着万向轮的滚动,如同两把乐器,互相拉锯,谁也不退却。
“秦远叙也陪你搬回榕城吗?”蒋时序若无其事地问起。
谷予脚步不停,走到电梯口按下键后,才转身回看。
“不,他在s市忙着的筹办婚礼。”
蒋时序笑意一僵,重逢第一面,他就悄悄打量过谷予的手。
十指空荡荡,并未佩戴婚戒。
她神情疲惫,带着大包小包搬回老家。
他想不外乎两种结果。
1、谷予和秦远叙离婚,所以搬回榕城。
2、谷予和秦远叙感情破裂,分居两地。
他没想到,两人拖到现在才举办婚礼。
更没想到,原来四年过去,谷予还是选择秦远叙。
她明明是那么喜新厌旧的人。
原来是他没本事让她维持新鲜感,先于秦远叙被她厌弃。
蒋时序面上仍镇静,舌尖抵着后槽牙,道了句,“恭喜”。
林思雨不像谷予那么淡定,那声贺一出,她眼皮狠狠一抖。
“叮”一声。
电梯到了。
里头站着一家老小,所剩位置不多。
林思雨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中,拿过钥匙跨了进去,“我上去开门,你们搭下一趟吧。”
说完,电梯门重新合上。
谷予拉过一个箱子,撑坐在箱边休息.
她在风衣里套了件v领白衬衫,曲着长腿,闭目养神。
蒋时序垂眼,目光掠过她瓷白的领口。
蝶型的锁骨缀着一抹可疑的红痕,似淡去的吻痕,随着呼吸起伏。
在此刻,分外刺目。
“婚礼几号?”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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