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下马,奔走凑近。冷印白正面色惨白仰躺在枯黄的草地里,黎青解开包袱跪坐在一旁,铺开针囊,从中取出几根银针分别刺入太冲、内庭、合谷等穴,动用自己的真气化毒。
“这毒好奇怪。”黎青低喃,“这毒与以往不同,只能分散或凝结却怎么都解不开。”
黎青是食毒六年试炼数百蛊毒养成的药人血,除了自身百毒不侵,还可取用自己的血以毒攻毒,但是对冷印白体内的毒却迟迟没有反应。
“不是这毒奇怪,而是这并非是毒。”
甄潇洒不知何时走近,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认识?”黎青问。
“不完全认识,早年我了解到过一种巫术,会造成类似于毒的伤害,如果强行解毒只会导致扩散,死的更快。”甄潇洒蹲下身搭在冷印白手腕,“内力尽失刚好救了他一命,若是有内力运作他活不到现在。”
黎青收回手,心里升出警惕:“他怎么跟本书似的,什么都知道。”
“我编的。”
黎青听后生无可恋地看着甄潇洒一会儿认真分析头头是道,过会儿又像受刺激的疯子似的胡言乱语。
“……”好怕被他传染。
正午太阳的金箔照耀着林中斑驳的树叶,片片光斑交杂在茂盛的树叶中,像是夜晚的星星降临,洒落在草丛中,随着微风浮游。
黎青侧躺在冷印白身旁休息,甄潇洒一个翻身上树躺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在漏光的树荫下,黎青举起右手,指缝开开合合玩的不亦乐乎。
玩腻了,黎青又看了看身边安静躺着的人,翻了个身爬过去趴在冷印白身侧观察,看着冷印白微起驼峰的鼻梁,不禁心中感叹:“这混小子也长大了......”
都快不认识了......
黎青这样想着,手指不自觉去触摸微起的鼻梁骨。
“阿弥陀佛。”
黎青即将碰到的手触电般收了回来,循声望去,这才瞧见不远处一位年迈的僧人路过。
黎青心中一喜,寺庙内或许可以求得收留一晚,冷印白刚刚抑制下毒发需要休养。
想到这,黎青起身叫停了不远处的僧人。
僧人衣袍裹身,半张脸露在明光中,一只手立在心口处,微微躬身,主动问道:“请问施主找贫僧是为何事?”
黎青回礼,道:“打扰师父清修了实在罪过,在下的朋友染了风寒需得休养,特来请教师父去往寺庙的路怎么走,可否借住一宿。”
僧人颔首应下:“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吧。”
黎青回到树下拉马,甄潇洒主动背起冷印白随着僧人上山入寺。
风也萧萧,云也扰扰,檐牙鸟鸣,尘世浮光,荫庇掠影。
“施主,到了。”
两人闻声抬头,入眼便是一块破旧的木牌上刻娟秀的字迹——莲花寺。
黎青感激答谢:“多谢——”转身却发现刚才的僧人已经没了踪影,轻声道,“多谢师父......”
说罢,黎青将马拴在寺庙外,踏入半敞的木门,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心惊。
原本宽阔的广场,却有两尊倒塌的残像,就这样在日光下暴晒着,雨淋过,雪盖过,破损严重。
更重要的是这两尊像整体庞大,一人之力定难以破坏至此,又是什么人什么仇恨才将这好好的像毁坏到这种程度。
黎青好奇探求,走进主庙,甄潇洒将冷印白放到墙角拐到一旁的侧庙。
庙内更是一片狼藉,中央的佛像头都被砍下来了,四周的佛像都被搬空,仅有红布上残留的灰印证明它们曾存在过。
再往后走,尘土、木屑飞扬,抬头看去,那刷着红漆的梁都被打断了,裂缝的木头摇摇欲坠。
“怎么会这样?”黎青呼吸微乱,困惑道。
寺庙被人为毁坏,并无血迹,所以并非打斗所致,还有什么情况呢......
黎青思索着走向角落,那中央佛像被砍去的头,正在阴影中对他慈爱地笑着。
黎青只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坐庙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敢耽搁,黎青急忙离开这阴森森的主庙。
走到阳光下都能感觉到内心恐惧的阴冷在透过骨头缝里溢出来,身体里渗着寒气。
黎青不敢再进庙,他将冷印白拖拽到废弃的马棚,拾了些干草堆起来,又到贡台扯了几块布铺上才放心让冷印白躺下。
休整后,正午的日头减退下去,黎青决定去找点吃的果子,最好能再打瓢水来。
另外,刚才那个引路的僧人定有问题,这寺庙都荒成这样了,尤其这佛像实在是大不敬,他又是如何清修的。
黎青出发后以防山贼,特意从包袱里取出自己的另一个“杀手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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