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年多不见,小哥哥已经跟他稀薄的记忆里的形象完全对不上了。许宝愉激动地问他记不记得自己,结果只换来一记白眼,“不记得。”
时间一长,许宝愉那旺盛的自尊心便不允许他记得那么多了。他理所当然地忘记了小哥哥的名字,他的样貌,却怎么都忘不掉那个夏天。
那个痛苦结束后才发觉其实很快乐、收获了很多成长的夏天。
生病也很痛苦,然而在漫长的苦痛之中,依稀有种熟悉的感觉找了回来。许宝愉顶着满头大汗苏醒,此刻已经是清晨,窗外天光大亮,耳边还有蝉鸣。
一定是触景生情了,他安慰自己,然后发现床边沉甸甸的,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被角。
竟然是“张随”。
“你醒了?”宫藏几乎是立马就察觉到他的苏醒,撑着胳膊坐起来,后背僵痛一片。
“嗯。”许宝愉的喉咙发紧,全身骨头都睡酥了,随起身的动作咯吱咯吱响。
“你生病了,”宫藏伸手,覆上他的额头,“不过现在退烧了。”
盯着自己手背上的纱布看了一会儿,许宝愉钝钝地问:“你送我去看医生了?”
宫藏起身,往厨房走,回避着他的视线,“嗯,我煮了粥……”
确切地说,许宝愉并没有“去看医生”,是医生过来看了他。
家庭医生初步诊断是伤风感冒,大概是冷热交替太频繁,再加上近期过度劳累,抵抗力低下导致的。
他开了药,又给许宝愉补了瓶营养,凌晨四点才拎着药箱离开。
端着热好的粥走出来,许宝愉正在床边乖乖坐着。
“谢谢,麻烦你照顾我……”此刻,许宝愉的脸红得像个小媳妇,让宫藏以为他又要发烧了。
“没事。”
“医药费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许宝愉想站起来,刚要起身,又晕晕乎乎地栽坐回床上了。
“别乱动,”宫藏把茶几拖过来,放到他床边,将粥碗往他那边推了推,“就这么吃吧。”
“好吧……”许宝愉确实是饿了,他一天一夜没吃饭,白粥也喝得很香,“但是,昨天到底花了多少钱?”
宫藏摇摇头,心有余悸,要是自己再晚点回来,许宝愉会不会到现在都还昏着?
“不知道。”他实话实说。
“你就说吧,我有钱的。”顿了一下,许宝愉飞速放下碗,四处翻找,最后在床尾找到了自己早就电量耗尽、自动关机的手机。
“完了完了完了!”许宝愉脸色愈白,额角汩汩冒着冷汗。
“怎么了?”宫藏关切地问,“是粥的问题吗?”
“不是……”手机终于开机,许宝愉刷了刷未读信息,怅然若失道,“唉,病了一天,我的工作也没了。”
许宝愉口中的工作就是从群里接单,然后发夸夸信息给顾客。群里一共百十来号人,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到单,小组长会考察每个人的响应速度和用户回馈,然后给他们派单。
之前许宝愉没什么事干,每次派活都回复得很快,短信也发得及时,所以每天的保底收入能有十多块钱。昨天小组长找了他一天,他一条都没回复,对方就直接把他踢出群了。
“那你不能自己接单吗?”宫藏问。
许宝愉叹了一声,“我也想呀,但是平台会优先推送成交次数多、好评率高的卖家,我的顺序在很后面,一般刷不到我的……”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成交量太少了,总归没有在群里接单的收入稳定。
许宝愉又不想出去干那些抛头露面的工作,总怕碰上熟人,夸夸群的收入至少还能保证他每天都能有顿饭吃。
说起收入,许宝愉抬起头,看向宫藏,“张随,都几点了,你不用去上班吗?”
“上班?”宫藏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自己当前的身份是个社畜,“嗯,马上就走了。”
“不会迟到吗?”
“不会,老板今天会晚点到公司。”
宫藏回房,换了身衣服,拎着包出来跟许宝愉说再见。
许宝愉趴在厨房窗台上,看着“张随”一出楼道就上了辆奔驰。
他感叹,“张随”可真是幸运。迟到的时候偏偏老板比他还晚到,随便打辆网约车,竟然就打到辆大奔……
要是他能有“张随”一半幸运就好了。
许宝愉喝完了粥,百无聊赖地往床上一摊,正要开始e的时候,手机突然叮铃叮铃响了两声。
—— 有个默认名称的用户跟他拍了500份“爱因斯坦的大脑”。
—— 那个用户又拍了他包天的“夸夸业务”,每两小时发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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