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事,自然要早些规划,早些准备。”宫琴珩道,“我家城里的衣料商也颇有远见,听闻宫槐将来要联姻,提前几辈子就来推销他们的喜服工艺了,还准备了样衣,和卫夫人的织锦一起送来的,确实漂亮。我已订了四套。”
槐瑛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已经开始订衣服了??这才哪到哪??”
“工期越长,我越放心。”宫琴珩笑道,“下次领你去看样衣,真正的巧夺天工,说是天人羽衣也不为过了,旁人决计做不出来。”
“随你吧。”槐瑛翻了个身,闭上眼,“我困了,要睡一觉。有饭吃再叫我。”
宫琴珩诧异道:“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睡的?”她又忍不住开始唠叨,“我早说你昼夜颠倒,损神耗身,平日里已经没大精神,如今受了伤就更蔫了,身为武者……”
后面的话,槐瑛一个字也听不清。这些天来为了尽快恢复状态,她体内的功法就没有一刻停止过运转,虽也可看作一种修行,却实在损耗精力。她在对方的喋喋声里越来越昏沉,闭上眼没多久,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卫碑山毗邻紫京,离醉香楼所在的秋净道并不远。马车很快着陆,行至酒楼门前,宫琴珩推了推槐瑛肩膀,见她睡得死沉,非暴力难以唤醒,只得无奈摇头,独自下了车。
不知过了多久,窗缝中泻下的阳光越发炽亮。槐瑛被帘外的细碎人声惊扰,眼皮颤了颤,一觉睡醒,神智回笼了些,身体依旧陷在锦绣堆里,只觉得筋疲骨软,半分也不想动弹。
门帘被人拉开,车厢一阵摇晃,有人钻了进来。槐瑛挣扎着抬了抬手指,忽然闻见一丝异样而熟悉的馥郁香气。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忽然被人拧住:“死鬼!过了家门不进家,在别人车里睡大觉!”
听见这声音,槐瑛猛地睁开双眼,霎时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丹娘?”
车中人确是丹娘,穿一身打补丁的粗布衣裳,用棉巾包着头发,横眉竖目蹲在软榻边,手指用力一捏:“这么多天不回来见我!原来是跑去和黄毛丫头厮混!”
槐瑛被她掐得龇牙咧嘴,迫不得已支起半个身子,求饶道:“疼!”
“你还知道疼?”丹娘松了手,又一拳锤在她肩膀上,“挨板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好了也不报个信,留我担惊受怕!”
“你还知道怕?骂钟银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槐瑛揉着脸,并不是很能理解对方的担忧,“而且我不是让阿雁给你送过信了么?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安心吧。”
“早知道害你受罚,我就不骂他了。”丹娘嘴巴一撇,伸手转过槐瑛的脸,看见自己掐出的红印,心疼地吹了吹,“雁丫头说钟银家人想找你麻烦,是不是真的?”
“没事,都解决了。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槐瑛盯着她那身打扮,“别说我了,你怎么在这里?穿成这样,别是偷跑出来的吧?”
“雁丫头在外面给我打掩护,小白大人在房里给我打掩护,除了你再没人知道了。”丹娘急着回去,手上一刻也没耽误,开始解槐瑛衣服,“我为了你来的,你可不许出卖我!”
两人平日里再荒唐,也不可能荒唐到这份上。槐瑛不知所以,一把揪住自己衣襟,诧异道:“这又是干什么?”
丹娘道:“老娘要亲眼看看你被打成什么样了!”
“真没事!”槐瑛费劲薅开她的手,“我好着呢,过两天就回去了。这段时间你好好待在楼里,要做什么就跟阿雁说,千万再别出来了,知不知道?”
“你要出去做什么?是不是要去找钟银溶?”丹娘泪眼汪汪,“你别去了,别跟那狗屎贱人一般计较。”
槐瑛失笑:“你想哪儿去了!我陪少族长去拜访个朋友,回头给你带吃的好不好?”
“你当哄小孩呢?谁要什么破吃的!”丹娘立刻收了泪眼,又擂她一拳,撅嘴道,“我的绿镯子被那狗屎贱人摔裂了,你要给我买新的。”
“好好,给你买。”
丹娘扒着槐瑛的脸亲了几口,终于舍得打道回府。槐瑛却叫住她:“对了,替我托白文一句,他之前提到的那幅画我找到了,请他后日邀几个朋友来赏鉴,不安排额外环节,可以带孩子一起。”
“你们这些人,天天没个消停!”丹娘轻哼一声,扎紧头巾,去掀车帘,“我晓得了。”
她正要下车,却有另一只手抢先掀开了车帘。
宫琴珩站在车外,直接与丹娘撞了个四目相对。
她挑起一边眉毛,眼神慢慢从车内二人脸上扫过,又看了眼外面的车夫,最后单手叉腰,凉凉笑道:“原来是花魁娘子,来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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