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参观完了乌睢雅手臂上的紫黑瘀痕,心有余悸道:“还好我滚得早,没挨到宫少族长的毒打。我最怕痛了。”
众人立刻调转话题,盛情赞赏白文演技超群,演得尽职尽责,为本次大比贡献了弥足珍贵的笑点。白文嘻嘻哈哈道:“哪里,哪里,要论尽心尽力,还得是小瑛大人。”
大家于是看向槐瑛。恰好此时赤蓉进来屋内,往槐瑛耳边说了几句话。槐瑛要死不活地拨开面上丝巾,双目无神,朝众人道:“有点急事,去去就回。”
待她一缕魂似地飘出了门,众人立刻窃窃私语:“几日不见,瑛大人怎的憔悴不少?”
“哼哼。”白文高深莫测地一笑,“还能为什么?我们刚刚不是还在聊宫少族长吗?你们说是为什么?”
其他人都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只有钟银家幺女钟银冶还蒙在鼓里,扯着乌睢雅的袖子追问:“为什么?”
钟银冶是这帮人里年纪最小的,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因某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家门不幸,没人管她,她就天天跟随隔壁乌家姐姐出来混吃混喝,逐渐被这群人当做了共同的孩子一般带着。白文目光在桌上梭巡一圈,给她拿了一串桂花糖油糍粑,笑道:“乖,大人在聊正事呢,你先去门口喂喂鲤鱼。”
小孩点了点头,拿着糍粑串走了。
乌睢雅立刻接续上话题:“听说宫少族长看上了瑛大人,非她不取,难道是真的?”
“真不真,你问问这楼里的人不就知道了?”白文朝她身后努努嘴。
这场宴会由鸨母精心布置,规格相当之高,安排最好的场地食材、乐师舞姬不说,每座还都单独配了一名年轻酒侍,站在客人身后侍奉酒水。
乌睢雅的酒侍名为紫珀,素来灵敏机警,见状立刻笑道:“真得不能再真了!如今天天上门送礼的不说,先前少东家谢客养伤,宫小族长为了见她,竟一连六天在楼外求见,每回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执着如此,连我们看着都感动了。”
坐在乌睢雅对面的枯沙蛮道:“你这问题也是白问。宫家要和槐家联姻,但槐家就只两个人可选,宫小族长不选瑛大人,难道要选野妖槐宁?”
众人一阵哄笑。乌睢雅道:“也不一定,两族联姻,哪有自己相看的说法。千崖家野心勃勃,宫家何苦在这关头扶持敌人、得罪盟友?”
“这我倒是不关心,他们神仙打架,肚子里千回百转,岂是你我可以预测的?”白文摸着下巴道,“但这天大的好事落在瑛大人头上,她面上怎无一丝喜色?”
枯沙蛮揶揄道:“这还用问?宫少族长如此年轻力盛,一定很难伺候!”
白文立刻捂他的嘴:“这种话你都敢拿来调侃!你不要命啦!”
“也就你们这几个嫡支长房笑得出来。”角落里的云家幺子深深叹气,“我们这些庶子,就算是家主亲生的,家里都未必容得,旁支更是早晚要被长辈当个物件拿出去讨亲事。若是遇到个冷心冷清的,配完种就得被杀了祭灵脉,不哭就不错了,喜什么喜?”
几个庶子心有戚戚,不由得抱团痛哭。
“哎,瑛大人不一样,她虽然姓槐,但也是千崖家的长房,哪是那么好杀的。”白文安慰道,“你们也别怕,大家挚交一场,今后彼此撑腰,谁也不能轻易丢了性命。”
一番话说得众人眼中含泪,又举杯共饮一场。
与赤蓉聊完了闲天,丹娘便一阵风似的来到了书房外。
她竖起食指,示意门口的侍女噤声,而后悄无声息地躲进走廊转角处。书房里有两人正口角,她蹑手蹑脚贴近窗框,隐约听见一句熟悉腔调:
“这边有小蓝鸟的东西都是我从家里搬来的……”
忆起旧日趣事,丹娘遮着嘴暗笑了一场。待两人拌完了嘴,侍女扶着槐瑛匆匆离去,她才回过神来,理理云鬓衣裙,鬼一样飘进了书房。
宫琴珩站在书案前,仍在看那张信纸。
看到某处,不禁喃喃道:“——‘黄毛小儿?’”
丹娘扑哧一笑。
这轻浮笑声惹得宫琴珩更加不快。她眼皮都没抬,冷声道:“出去。”
“人家又不是来服侍你的,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丹娘道,“人家是来替少东家验货的。”
既是槐瑛派来,宫琴珩便忍了对方的大不敬,只疑道:“货?”
“人分三六九等,货分金银铜铁,上等人买上等货,下等人买下等货。有些人只把我们当货物,不知自己的身价也标在脸上呢。”丹娘摇着扇子,悠悠道,“听说这儿来了颗上等金蛋,想买走我万花楼最好的东西,可谁知这金蛋是实心还是空心?我自然要先来验验货。”
宫琴珩听懂了。
“好厉害的嘴,也够有胆色。”她抬起头,终于正视了丹娘一眼,“拿我比作金蛋,你可知我是谁?此刻若非在你东家地皮上,你这条舌头已被割下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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