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槐致明面前,声音微弱道:“父,父亲,这是母亲做的,凉茶和茯苓糕,都是天热时合适吃的,母亲让,让我……”
“好好说话。”
槐族长随口训斥他一句,低头看了看那盘点心。雪白的茯苓糕被切成小块,均匀放在三只不同的碟子里,显然不止是为他们父子二人准备的。
沉默片刻后,他挥手招来身后的侍从:“槐瑛在哪?”
侍从迟疑道:“瑛大人上午入场时就不见了,属下也不知去了哪里。”
槐致明一副预料之中的神情,指着其中一盘点心,冷硬地吩咐道:“那便扔了。”
槐宁为难地劝阻道:“父亲,妹妹也、也许只是贪玩去了,我去找找她吧?她难得回来一次,这怎么说也是母亲的心意……”
宫琴珩正竖起耳朵,却见司仪恭恭敬敬捏着张纸走上台来。
“少族长,这是下半场的挑战名单,请您过目。若有问题,卑职立刻处理。”
问题?宫琴珩疑惑地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大多是些不熟悉的人名。名单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哎,你能看出个什么,我来。”
宫申素斜身来看,手指依次点过纸上的那些名字:“挺好,十三司里除了雪槐百卫,别家都派了人来,二流世家出了两个,和预期差不多。有十个人捧场已经够用了,最后这个叫寒如暖的,出自五十开外的小家族,档次有点低了,司仪的意思是问你要不要把她裁掉。”
“还能裁掉?”
宫琴珩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实在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她立刻自己接话道:“不用了,按规矩来,一律应战。”
“那卑职这就去安排。”
司仪十分贴心地把名单留给了宫少族长。宫琴珩拿着名单,虚心请教母亲:“母亲,这些人您都认识吗?”
“认识的。”宫申素难得有教导女儿的机会,笑吟吟地坐近了,用传音术为她一一介绍,“比如这个岑桁,岑家长子,仗着家世和蛮力在封地里欺男霸女,狗东西一个;他娘也讨厌,从小就处处学我,连孩子取名都要学,实在隔应,我支持你用力揍他。”
宫琴珩:“……”
“上歧山思,武功还行,性子有点阴沉。她家长辈和千崖倩有过节,但我记得她和千崖倩的女儿关系挺好——上歧山家内斗严重,能当上世子可不简单,这个人可以提防一下。”宫申素对每个世家的情况都十分熟稔,“乌睢雅,乌藤沼的本家长女;白文,白砂洲的本家长子……都武功平平,随意应付就是。这个九涧肃双是你表姨的干侄女,下手轻点。”
“都没什么威胁。”她总结道,“好在千崖老头派的也是小辈,没有为老不尊亲自来揍你,不然还真难收场。”
千崖家是个比较有特色的世家。一是家主本人的热烈性格很有特色,二是它灵脉强盛,人数众多,是地底界少有的开枝散叶型家族,在南域势力极其庞大,单论影响力,连槐家也无法与之匹敌。
可正因灵脉分割得太多,千崖家的武者在比武场上占不到丁点便宜,虽有着顶级的功法,却始终打败不了上四家,只能当个万年老五。
千崖家主不满比武制度已久,且对最先提出大比制度的槐族长怀恨在心,每逢此时定会千方百计寻对方的麻烦。二者的唇枪舌战、针锋对决,向来是大比最有看头的节目之一。
虽然今年宫家开放挑战,但千崖家主的目标看来依旧专一,还是奔着槐家去。
离下午开场还有半个时辰。宫琴珩了解完对手,决定去场外活动一下筋骨。
走下观战台,却见槐宁正在不远处徘徊,东张西望,表情忧虑。
宫琴珩礼貌问候:“宁大人,可是遇到什么麻烦?”
槐宁闻声回头,见是宫琴珩,脸颊又肉眼可见地飞起两片薄红:“珩、珩大人……我在找我堂妹,您上午可见过她么?”
——哦,槐瑛。
宫琴珩指着看台对面的方向:“我在场边见过她,散场后似乎往虹云道那处去了。”
槐宁立刻展颜,朝宫琴珩道过谢,急匆匆奔去虹云道找人了。
宫琴珩看了会儿他的背影,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场外不远处搭了些临时帐篷,用作后台,也供在比试中受伤的人歇息。然而整一上午儿戏似的打斗并没能制造出多少伤者,现在躺在里面的,只有那倒霉的卫家长子而已。
宫琴珩准备去探望一下他的伤势。看过卫家四场比赛后,她对卫枫岚很是欣赏,今日虽不能与对方切磋比试,结交一下也是好的。
帐篷内安静得很,以宫琴珩的耳力也只能听出一个人的呼吸声。她轻掀开门帘,有些诧异地心想:卫枫岚那样的伤势,难道卫家没有派人来照顾他么?
帐内铺了三张简易草床,卫枫岚躺在最里面,场务们将他扔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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