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枝拿着被揉皱的简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啃起指甲。
这已是她第一百零八次面试了,再不过怕是只能回家种桃子了。
"下一位!"
殿内传来粗犷的喊声。宋疏枝一个激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襟,深吸一口气踏入殿中。
殿内,负责接待的蜘蛛精织娘正用八只手同时纺线,头也不抬道:"姓名?"
"宋疏枝!"
"原形?"
"桃树!"她骄傲地挺起胸膛。"王母娘娘蟠桃园里最大的那棵!"
“哦?这原形很符合我们的要求…..”织娘终于抬头,扫了眼宋疏枝纤细的胳膊,皱眉道,“可你只有两只手,能跟上我们的活儿吗?”
宋疏枝立刻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您可别小瞧人!我虽只有两只手,但绣花纺线绝不比四只手慢!”
织娘没吭声,转身从架子上抱下一摞半人高的绸缎,“啪”地堆在宋疏枝面前,震得地面微颤。
“这是要绣的姻缘谱,一针一线都关乎凡人姻缘,错不得。”织娘指尖绕着一缕红线,语气严肃,“你若绣坏了,红线一乱,人间便要多出许多怨偶。”
宋疏枝咽了咽口水,拍着胸脯保证:“姐姐放心,我定绣得分毫不差!”
织娘指了指角落的一架织机,示意她开始干活,自己又低头忙活去了。
宋疏枝分几次才把绸缎搬完。最后一趟时,她不小心碰落了一卷旧谱,刚要捡起,却见那卷谱子竟自己“哗啦啦”展开,上面清晰地写着三个字。
错缘簿。
突然,簿子上的字迹如活物般游动起来,一缕金线“嗖”地缠上宋疏枝的手腕。
她眼前一花,恍惚看见一座青石桥上,有个穿红衣的姑娘正对着虚空说话,怎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你做了什么!”
织娘的怒喝把宋疏枝惊醒。她这才发现,错缘簿上的字全消失了,而自己手里正攥着那根金线。
一瞬间天旋地转,隐于幕后的阁主忽然出现,声音如清泉击石:“错缘簿已被打乱,导致人界姻缘错配,此乃为大过。即便你是我的故人,也担不起这责任。”
他广袖一挥,宋疏枝脚下的云雾骤然散开,整个人直坠下去,只听阁主的声音遥遥传来。
“速将错配的姻缘纠正回来。”
——
烈日当空,老榕树的影子斑驳地投在地摊上。
“唉……”宋疏枝托着腮,指尖无聊地敲着桌面。
被赶出牵缘阁半月有余,可那错配的姻缘连影子都没找着。初到人间时身无分文,她只得把本体上结的一串木珠子当了,换了这相姻缘合算的摆摊家当。
身上唯一值钱的就剩下一卷红绳,这是她本体最韧的枝条所化,据说能系住世间最深的缘分,也是她姻缘纠正最有力的工具。
可红绳再灵,眼下她也只能帮街坊大妈们捆捆粽叶,缝缝袜子,根本没有可以施展的空间啊!
她真想冲回牵缘阁问问:这真是错缘最密集的地方?怎么半个月连一个都没碰上?
正发愁时,一道阴影笼罩了摊位。
“这位客官,算姻缘还是……”宋疏枝条件反射地堆起职业微笑抬头,话到一半突然卡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来人胸前的铭牌上赫然写着:街道管理员,贺怀川。
宋疏枝的笑容僵在脸上,手忙脚乱地把错缘簿塞进怀里,起身就要跑,却被一声冷喝钉在原地。
“摊子不要了?”
宋疏枝懊恼地一拍脑门,转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试图套近乎:“谢、谢大哥,前天刚交过罚款,您看这大热天的……”
贺怀川面无表情地掏出罚单机:“经营许可证。”
宋疏枝蒙了,她眨了眨眼:"......什么证?"
“无证经营。”贺怀川手指在机器上敲了敲,“罚款五百。"
"五百?!"宋疏枝差点跳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我一天才赚二十!"
贺怀川不为所动,正要开单,宋疏枝却猛然抓住他的手腕,瞪大眼睛:"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吗。”贺怀川摆出一副“我看你编”的表情,全然不知自己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条黑色的姻缘线,此时正明晃晃地暴露在宋疏枝眼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天爷啊,这不就是她苦苦寻觅的错配姻缘吗?
宋疏枝强压嘴角,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倒霉?走路绊脚、喝水塞牙那种?"
贺怀川动作一顿,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
宋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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