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叹了口气,他拍拍叶怜的肩,“好好想想吧。”
但叶怜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满脑子都是“殿下要嫁人”“夫家”“替换下她”。
殿下、嫁人……
嫁人嫁人嫁……
夫家、夫家、狗……
替换替换……
殿下已经及笄了。
她确实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她只是想和殿下想看着护着殿下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
风轻拂发梢,将面纱吹得飘起,桂花和枝叶摩擦发出“簌簌”声。
几朵桂花飘落,擦过脸颊,带起一丝痒意,叶怜这才回过神来,周边早已空无一人
——她竟连师傅什么时候走的都未察觉。
叶怜一个飞身越过墙头,她轻功极好,几息之间便回到了公主府。
寝宫中没有,正厅没有,后花园没有……
叶怜拉过路过的一个宫女问:
“殿下在哪?”
莫名地她现在特别想看一眼殿下。
宫女颤颤巍巍:“在…殿下正和席大人……在在书房里,席大人说是给……公主带了有趣的新玩意。”
这枂侍卫平日里虽少言,但面色也从未似今日这般可怕啊。
看着叶怜的面色越来越差,宫女说到后面都带上了颤音。
叶怜咬牙,怎么又是那姓席的?
这些日子,席釉常常来找秦枝露玩。
今日看前朝著名画师的真迹,明日去尝东街新开的酒楼的招牌,后日去见什么商人……
真是好生烦人。
想着叶怜已经移步至书房门外,她下意识地隐进阴影中,正打算从窗户入。
“这可是我特意让老张远行回来时特意带回来的。”
胡旋俑不过三寸高,却极尽精巧——陶胎涂了朱砂与孔雀石粉,在烛火下泛着琉璃般的冷光,舞者一足尖立于银珠上,另一腿高高翘起,锦靴尖缀着小铃铛。
秦枝露左看看,右看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
席釉一合折扇,盈盈笑道:“你碰它试试?”
秦枝露闻言伸手指尖轻轻一波,那胡璇俑竟转了起来,旋转似轻舞。
她的眼睛一下便亮了。
这玩意定要等阿怜回来给她瞧瞧。
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推窗的动作一顿。
她不懂什么书画艺术、歌赋诗句,她嘴笨话少,她……确实没有席釉讨喜。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拿自己和席釉做比较。
只是,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叶怜缓缓收回手,跃上平日里最常待的树上,听着屋内响起的谈笑声,她静静地望着繁茂的枝叶。
送走了席釉,秦枝露唤了声“阿怜”。
无人应答。
她又唤了声,还是没有人,秦枝露撇撇嘴。
怎么还没回来。
她师傅最近找她的次数也太频繁了吧。
秦枝露打算回书房再看看那胡璇俑,阿怜见了也一定会喜欢的。
只是刚后退一步,后背就直直撞上一个胸膛。
秦枝露身子一顿,在闻到熟悉的草木香时才放松了下来,她激动地转身想跟叶怜讲讲今天她的新玩具,不料一个不注意就左脚绊右脚直直向前摔去。
一只手臂被另一只手抓住,秦枝露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那唯一的支撑点,叶怜伸手也是下意识的举动,身子重心不稳,被秦枝露这么一抓,两人齐齐扑到了地上。
好在叶怜反应迅速将另一只手臂垫在了秦枝露的后脑勺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两人都还未来得及反应,等回过神来,叶怜正压在秦枝露的身上。
她的手还紧抓着秦枝露的手臂,现已是初夏,身着的衣裳不料都较为轻薄,叶怜掌心的热量很轻松地透过布料传到了秦枝露的手臂上。
两人喘着粗气,热气交融,她们能感受到对方的每一寸呼吸。
叶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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