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动手脚,”裴姜熙回答道:“所有的东西,从一开始就都有毒。”
“他也只是你的牺牲品而已?”白诘看向倒在一旁的王伯玉。
“这个傻小子只是实力不济,被震晕了。”缓过了气,裴姜熙晃了晃右手,手腕上的银饰叮当作响。“解药就在他的指甲里,中毒的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裴姜熙将手伸进白诘怀里,在他的衣袍之中取出雕刻着龙的玺印。脸上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是白诘躬身企图掩藏的,是他最后的挣扎。他也终于看清了裴姜熙眸子里隐约可见的色彩。
“你究竟是谁?”白诘这一刻感受到了一种未知的惊惧。
裴姜熙抬起头望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她伸出了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冷漠地看着白诘说:
“罪臣白诘,你有三错。
“其一,不忠君。
“其二,思前朝。
“其三,结私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白诘一脸恍然,他连声叹恨:“你是天机阁,是永清皇帝,是永清皇帝派你来的!”
天枢落到了裴姜熙伸出的手臂上。
密信只留了利落的三列字:
“罪子下落判明,藏身斜月山。
“丐首变节,择人取而代之。君可自断。
“静候佳音。”
*
斜月山,森罗寺。
大门的红色漆皮又掉了一块下来,这若是平日里,象无肯定跑回到庙里取来扫帚簸箕将这漆皮与落叶一并扫了去。
今天的象无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他甚至可能都没有注意这块小小的漆皮掉落了。不过这本就是不易察觉的事情,谁也不会因为他没看见而去苛责他。
象无的腿分跨在门槛两侧,沁着头盯着身下的长横木的中心线来回踱步,嘴中念念有词,不时地也向着寺外张望。
细密的尘末漂浮在半空中,阳光也蒙上一层薄纱。微渺的颗粒交相辉映,好似原本就是同样地光亮、洁白。每每在象无经过的时候,空气中的微尘就涟漪一样地晕开,不久便就又都恢复到原样。
张弛有度,颇有呼吸吐纳之像。
“在这里做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象无的身边响起。
象玉提溜着一个裹得紧紧的纸袋,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弟。
象无猛地抬头,一个健步从门中跳将出来,像是摆弄练功的木人那样将象玉原地转了一圈。
“怎么啦?”象玉扭过头问道,不过其实他并看不到正在身后的象无。
象无不耐烦地把象玉推进门里。带上了大门,不由分说两三下就把象玉的僧袍扒拉了下来。
“师父今天就回来了!”象无盯着象玉狠狠地说道,一边还把僧袍沾染上的油斑指给他看。
看了象玉手中的纸袋一眼,象无又伸手去夺。
“这可不能给你,”象玉高高举起手中的纸袋,纸袋的底面已经被油浸透了,“这是祭奠师兄的。”
象无愣了一秒,语气软和了不少,说道:“赶紧去把你身上这股荤腥的味道洗洗,否则又免不了挨师父一顿打。”
“我帮你把衣服洗掉。”象无说着,已经转身向着后院跑去。
“谢谢师弟。”象玉朝着象无的背影喊道,还不忘晃动举着纸袋的手。
*
门是虚掩着的,韩艺祉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瘦高的和尚,和尚赤裸着上身、举着纸袋站在庙前的空地上傻乐。
“小师傅。”韩艺祉唤道。
象玉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先是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身子。意识到自己避无可避之后,他只好双手环在胸前。
“见鬼,平日里鸟不拉屎的小破庙今天怎么还来人了,还有个姑娘。”象玉在心里直犯嘀咕。
象玉打量着来人,一男一女。
女人要比男人高出一个头,两人穿着简单,但不失整洁。两人腰间都别着佩剑,剑柄端头系着同样的蓝白色剑穗。想来也是江湖儿女,怪不得这姑娘见了自己也全无扭捏之态。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韩艺祉师徒。
象玉脸上挤出了笑容,双手合掌,故作从容地问道:“不知二位施主到此所为何事?”
“不瞒师傅说,”王伯玉也是合掌致意,向前一步说:“我们二人行至山脚下的小镇,听闻这山中有一处三星洞可求得福源,遂一时起兴也想要前往求得庇佑。”
“也是求一心安。”王伯玉又补充说道:“不曾想上山来迷了路,幸而遇见了森罗寺。”
“这三星洞我确实未曾听闻。”象玉眼睛滴溜一转,说:“二位来了即是佛缘,不如就在寺里用些斋饭。晚些等我师弟回来,问问他或许可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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