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姜熙将金佛再次包裹住,笃定地说:“这义山哥你就放心好了,家里也不是第一次找上心源寺的高僧帮忙了。只是委屈了子安。”
“你想嫁过去吗?”
裴姜熙的脸刷的羞红,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熙怎么敢违背。”
“不过还好义山哥你不参加这一次的大会,不然我还真的担心那家的公子胜不过你。”裴姜熙拍了拍胸脯,舒了一口气。
裴姜熙又回忆说:“小时候一块习武,子安向来是心不在焉,我们三人中一直是你更专心,练得也更好。”
苏义山无奈地笑了笑。其实他不是不参加,而是碍于自己剑童的身份,没有办法参加。
号称群贤毕至的试剑大会,青年一代也不过只邀请名门世家的公子、小姐。名门望族的剑童尚且得不到邀请,更不用说已然落魄的贺家剑童。
“子安也改变了不少了。”苏义山说。
“你们能赢也好。”裴姜熙不暇思索地回答道。
两人相视一笑。
王伯玉在这时拨开了门帘,说:“小姐,我们到了。”
明亮的红色外墙将乐来酒家与外面苍凉的景色隔了开来,庭院正中间的桂花树在太阳的炙晒之下散发出比往日更多的芬芳。
与路上的寂寥不同,刚一下马车,裴姜熙与苏义山就听见了酒家中传来雷动的掌声。
两个小铁匠从大堂中被挤了出来,跌跌撞撞地退到前院,脸上涨得通红。身上还穿着铸剑城独有的制式服装。
裴姜熙见到李乐天也是一惊,没想到短短几天,消息都已经传到铸剑城。
“这官道上竟也有如此热闹的酒家。”苏义山看着被挤出来的两人感叹道。
裴姜熙赶紧领着他向前,说:“义山哥,传言乐来酒家有一位韩仙子,精通音律之道。”
苏义山看向大堂内满面红光的众人,又顺着众人的目光朝着戏台之上看去,只见得一把琵琶孤零零地立在戏台之上。
“啊,看来今天我们来晚了,”裴姜熙失望地说道。
几人快步跨入大堂。
忽然,裴姜熙又拉了拉苏义山的衣裳,兴奋地说:“义山哥,你看那。”
苏义山看向裴姜熙所指之处,一个清瘦高挑的背影映入眼帘。
白衣女子行走腰身挺得笔直,带着一阵风来去,神采英拔,裙裾翩翩。
*
不管怎么说,按照裴姜熙的设定:“李世熙”是未出阁的小姐,不便在人过的地方逗留。裴姜熙与苏义山两人打过招呼,独自去往客房。
她有意地压下自己的步幅,迈着小碎步。提着裙子迈上有些老旧的楼梯,还格外主意轻轻踩踏以免发出过大的声响。
苏义山与王伯玉一同医治了马儿,直至酉时两人才得空安安稳稳地坐下来歇息。
两人面对面坐下,苏义山仍旧背着沉甸甸的剑匣,勒得他身姿微微地向后倾斜着。
王伯玉则是将剑匣随意地斜靠着桌子摆放,也没发现剑匣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只顾着狼吞虎咽地呼噜碗里的面条,就着生尖椒大快朵颐桌上切块的熟牛肉。
“小二,再来半斤熟牛肉。”王伯玉忽地高举拿着尖椒的手,高声喊道。
又吃了两块,小二端上来一碗素面,这是给裴姜熙的。
王伯玉双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又在裤子上蹭了蹭。
起身挑了两块大一些的牛肉,夹到裴姜熙的碗里。动作间还不忘笑呵呵地招呼苏义山,说道:“苏大侠,你也多吃些肉。这牛肉炖的烂,很不错的。”
端起碗,王伯玉四平八稳地往楼上裴姜熙的房间走去。
目送王伯玉的背影从楼梯上消失,苏义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瞥向桌边斜放着的剑匣。
或许是角度和光线的缘故,那条打开得不多的缝隙里只看见黑黢黢的一片。
苏义山卸下了剑匣,坐直了身子。
沉重的脚步声从二层传来,片晌功夫,一个瘦小的和尚怀抱着打了补丁的布包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
小和尚穿着并不合体的僧袍,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用成年人僧袍改的。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打了很多颜色深浅各异的补丁。
“我来帮你吧,小师父。”
苏义山起身想要帮忙,手刚搭上布包,小和尚便机警地把包袱扭向一边。布包的一角荡起,苏义山隐约看见了里面金黄色的螺髻。
“多谢施主,小和尚拿得动。”小和尚笑着,快速向着店外走去了。
“苏大侠不必担忧,安心在这住上一晚。我估计明儿一早,马儿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王伯玉也踩着点回来,他知道苏义山已经发现小和尚带走了金佛。他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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