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说是城镇,实际上比普通的农村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是人口集中一点罢了。
这是池安来这里教书的第一个月。
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教书,工资低只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个缺点。
极其简陋的宿舍,这么冷的冬天,居然还要时不时停水又断电。交通还不方便,今天早上池安因为没有搭到公交车,只好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步行去学校。
学校的教学设备落后到让池安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没有实验器材就不说了,居然连粉笔课本都不足,而且在这里教书的话,一人还要兼多职,当初说了过来是当语文老师,没想到还得兼其他的课程,音乐、体育、美术全都是一个人干,而且这里的学生学习基础差,注意力低下,几乎都是留守儿童,家庭教育也缺位,教学难度显而易见。
所以仅仅过了一个月,一开始强撑着的池安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天都已经黑了,穿着一身黑色牛角大衣带着格子围巾的池安从学校出来就一直搓着手,她时不时朝手心里哈一口热气,快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鬼地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当初的一腔热血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刚刚大学毕业才出社会的池安遭受了现实的毒打。
池安犹豫着要不要妥协回家。
可是回家的话……
选择回家,必然就是等于选择接受那一份她并不想要的婚姻。
想起父母给她介绍的那个油腻男那张肥嘟嘟、连五官都要聚拢在一起的丑到令人发指的脸。
在这糟糕的冬季里,池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觉得更加冷了起来。
算了,要她回家和那种人结婚的话,不如冻死在这个小城好了。
池安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小巷。
这条路线是最近两天才发现的,从这里穿过去的话可以少走五分钟的路程,不过这地方有点危险,时不时会遇上目光不善的小混混和喝的半醉的流浪汉。
池安却不怕这些。
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被家里人送去跟着一个有点本事的师傅学了防身术,一学就是许多年,在接受过系统的高度训练后,一对一实战基本无敌。即便是对付身形比她高大得多的人也能轻松制服,就算三五个普通成年男性围攻,也基本能够脱身。
谁也看不出来,外表柔弱的池安事实上武力值爆表。
不然的话她也不敢孤身一人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教书。
巷子里的路灯似乎又坏了好几个,池安只好顶着冷风,拿出手机调到手电筒模式,尽量加快速度往前走。
她还记得上次走出巷口的时候,那里好像有个卖馄饨的大姐出来摆摊。
希望大姐今天也有出来摆摊。
又冷又饿的池安只想快一点走出这条小巷,再打包一份热腾腾的馄饨回去吃。
忽然,昏暗中,池安好像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一个踉跄后池安敏捷地快速伸手扶住了墙,这才没摔到地上去。
“呼!好险!”池安心有余悸地捂住了胸口。
“唔……”把池安绊了一跤的黑乎乎的玩意儿发出一声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她刚刚是踩到什么了?
池安听到声音,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借着手机手电筒那点昏暗的微光。照着那个东西一看,发现是一块正在颤抖着的破布。
嗯嘛……好像,不是一块破布。
池安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披着破布的小流浪汉。
小流浪汉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旧牛仔外套套着灰色帽衫,袖口也磨得起毛,沾着一些风干的油渍。头发乱糟糟的贴在两侧,被风一吹就露出骨节分明的下颌和眼窝深陷的轮廓,塌着肩膀,拱着背,整个人缩在那一张破布下面发抖,瘦得像一只冬天脱水的猫。
而且……好像还是女孩子吗?!!
在意识到小流浪汉性别的时候,池安心里惊了一下。
事实上,街边巷口这种地方是很少出现女性流浪汉的,女性较于男性而言更像是有价值的物品,她们只要一出现,大多都会被好心人“收留”。
“你好,你……你没事吧。”这话问出口,池安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吧。
小流浪汉不说话,她把破布裹紧,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池安看。
那是一双漂亮而清澈的眼睛。
池安和那一双明亮的不像话的眼睛对视上时,心跳都漏了一拍。
“对不起啊,刚刚踩到你……”顶着小流浪汉警惕的眼神,池安有点无措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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