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九点头哈腰解释:“不了不了,小人吃过了,这不家里出了点事,刚想走!”
张无聿挑了挑嘴角,朝后一摆头:“那还愣什么?走啊?我八抬大轿送你啊?”
“哎,是!那张参谋长,再会!”陈唐九嘴上客套着,倒退几步,转身溜了。
柳缇如释重负,陪在张无聿身后登上二楼,不料又看见闵瑾砚和三火,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朝闵瑾砚猛使眼色,闵瑾砚一点就通,横跨一步拦在三火面前,替好兄弟挡下了未可知的竞争对手。
他一动,反倒引起了张无聿的注意,刚一转头,两颗眼珠子便黏在了人身上。
可是,跟柳缇料想的不一样,吸引他的不是三火,而是闵瑾砚闵老板。
闵老板虽然没多好看,也能称得上眉清目秀,因着从小家境优渥,专门请了先生教读书,身上兼具着文人的儒雅和商人的精明,加上七尺的身高,站哪都是鹤立鸡群的主儿。
他还从没被人用狼一样的目光凝视过,登时就变得不知所措,垂着眼睛行礼:“见过张参谋长!”
“嗯?”张无聿反而笑着走到他面前,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个人,探头看了一眼,不甚有兴趣似的,重新平视回闵瑾砚的眼睛:“你谁?”
闵瑾砚只好报上名字。
柳缇心里一咯噔,赶忙说:“张参谋长,这位是隔壁锦绣布行的老板,也是我朋友,估么是跟刚才那个陈唐九一起来吃晌饭的,走走走,您饿了一上午,咱们也开饭吧!”
“饿死鬼投胎吧你?”张无聿说着又把闵瑾砚打量了一遍,轻轻一笑,“那还不走等什么呢?”
掌柜带着二人进了不远处的包间,闵瑾砚这才擦了擦脖子上的汗。
身后突然传来三火幽幽的声音:“你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所以晦气。”
闵瑾砚回过身,感觉他的目光冷得像冰。
是了,刚刚张无聿的眼神……
见鬼了,明明他看到了更好看的三火,却还是缠着平庸的自己,以前看上自己的姑娘是不少,男人这可是头一份儿,这很难解释!
他又出了一层冷汗,追问:“那怎么办?”
三火在他脸上审视片刻,居然笑了:“看在新衣服的份上,我帮你这一回。”
闵瑾砚赶忙伸出两根手指:“两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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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行掌柜提着玻璃罩子扣死的油灯领三个人上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窜出来个什么东西。
因着布匹怕晒,锦绣布行整个二楼都被黑布挡得严严实实,一排排货架子整齐摆着,有的塞满了货,有的是空的,阴影幢幢的交叠在一起,十分诡异。
上楼的工夫,闵瑾砚一直咽口水,陈唐九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事发突然,他今天没带乌沉丝,什么也感觉不出来,脸上那点沉稳全仗着见多识广胆子大,还有对同门那么一丢丢的信任。
三火站在库房正中,双目在黑暗中倒映着两点火光,他一点点逡巡着货架,呼吸很浅,几乎像是没有。
闵瑾砚觉得他那一身白纱衣看着比鬼都渗人,要是谁冷不丁上来,肯定吓个半死。
蓦地,他开口,声音冰冷,居然还荡开了一点回音,让闵瑾砚和掌柜汗毛都竖起来了。
“的确不干净。”
“啊?”其他三人异口同声。
“被啃的布还留着吗?”
闵瑾砚看向掌柜,掌柜忙说:“有,有!昨天被啃的丝绸,剩半卷我没舍得扔,挺贵的!还打算以后拾掇拾掇接着卖呢!”
他把三火引到一个角落的货架,从最上面抽出一卷红色布料,上面金线的绣纹精致华贵,一看就不是凡品。
“就这个,您看,咬的断茬还在呢!”
丝绸本就细软爱抽丝,好好的布料边缘被啃得全是毛边,陈唐九咋舌:“哎哟,可惜了了,这块布做嫁衣绝了啊,以前宫里的妃子用都不寒碜!”
三火的拇指和食指捏住布边,从头捋到尾,最后抽出一根丝冲着光亮凝视片刻,缓缓说:“没错,就是嫁衣。”
陈唐九愣了愣:“啊?”
“这布,被偷去做嫁衣了。”
闵瑾砚瞪起眼:“装神弄鬼偷东西?回头我找老柳,等逮到他,看我不……”
三火打断道:“他逮不到,是山里有东西要嫁女,来城里找布,你家里熟门熟路了。”
闵老板一脸懵,陈掌门却立刻懂了:“你说,精怪?”
三火挑起嘴角。
闵瑾砚也恍然大悟:“哦,所以之前只是咬坏一些布,这次是咬断了整匹拖走的!”
三火点了下头,拢起拖沓的袖子,从旁边货架挂着的登记簿上扯下一张纸,几下就折出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又把那根丝让纸鹤衔着,说也奇怪,明明是纸折的简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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