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枝意对此很是满意。
又过两日，他接到傅时叙的电话。
“幼儿园家长面试？”楚枝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确定是面试家长？”
傅时叙的声音在电话里听着比平日冷漠。
“嗯。”他说，“带孩子一起。”
楚枝意有点愁闷了。
这下可好了。
不想让昭昭卷，所以选了个看起来最人道的幼儿园。结果孽力回馈，卷到他身上来了。
楚枝意在这件事上实在没什么信心，他当家长的资历还没他当小孩的资历深。
“小叔。”他犹豫道，“这个是一定要去吗？”
傅时叙说：“如果确定要上这所的话。”
楚枝意沉默了。
滋滋的电流信号声安静地蔓延。
傅时叙说：“现在换别的学校也来得及。”
楚枝意摇摇头：“不行。”
昭昭自从知道自己要回之前的幼儿园上学了，可高兴啦，还让楚枝意把他的小校服洗干净，晾好后迫不及待地换上。
楚枝意不想让他失望。
“小叔。”楚枝意只好向傅时叙求助，“我没有一点家长面试的经验，到时候我该怎么做才好？”
“我待会让宋辰发份准备资料给你。”傅时叙说，“你先看看，我下班回来跟你商量。”
楚枝意松了口气：“好，谢谢小叔。”
傅时叙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宋辰发来的资料里，第一个问题就让楚枝意犯了难。
【爸爸妈妈平日里的育儿分工如何？如果有教育分歧听谁的？】
昭昭就没有爸爸妈妈！
要跟幼儿园实话实说吗？说昭昭是他的孩子。可他也刚二十岁，这么算的话，用一般的正常思维思考，说明昭昭得是他十五六岁的产物。
楚枝意倒是没所谓被人这样看，但他担心这么讲，影响别人对昭昭的看法。
傅时叙回来的时候，楚枝意第一时间就跟他说了自己的这点顾虑。
“我有点拿不准主意。”楚枝意说。
他必须承认，尽管他很讨厌傅时叙，但傅时叙这个人，的确会给人安全感。就算他的行事作风总是踩在楚枝意的雷点上，可从他拨通那则电话到现在，没有哪一件事，是傅时叙没办妥当的。
“宋辰给的栗子蛋糕，吃吗？”傅时叙拎高手里的袋子。
楚枝意急得快着火了：“小叔！”
昭昭狗鼻子灵光，闻了闻，冲过来就说：“昭昭吃！昭昭要吃！”
傅时叙领着他去客厅，在茶几矮桌上把蛋糕拿出来。昭昭热烈邀请爸爸一块品尝，傅时叙也抬头看他。
楚枝意没好气地跟着坐下。
“小叔。”楚枝意心里很乱，“我们不是要说正事吗？”
昭昭听到这话，从蛋糕盘上抬头，嘴边还挂着奶油，茫然地问：“爸爸，什么事啊？”
楚枝意有点开不了口，傅时叙眼神示意他讲出来。
“爸爸？”昭昭也眼巴巴地等着他说话。
楚枝意叹口气，跟昭昭坦白。他详尽地说了一堆，昭昭的舔了舔叉子，说：“爸爸不能是昭昭的哥哥吗？”
“讲是可以这么讲，但是昭昭，爸爸不想让你觉得委屈。”
昭昭摇摇头：“我不委屈呀，反正你就是我爸爸呀。”
昭昭又看着他，按捺激动地说：“我们这样好像秘密执行任务的特工哦。汪汪队！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侦探！认真办案！”
楚枝意哭笑不得。
“那就对外说昭昭是你的弟弟。”傅时叙把这件事敲定。
这个问题虽然解决了，但楚枝意还是有点担心：“就算是这样，后面的问题怎么办？”
他瞄了眼傅时叙：“小叔——”
傅时叙不喜欢他这样拖着声音喊人，弄得他心烦意乱。
“有话就放。”傅时叙冷淡地说。
楚枝意心里哼唧，嘴上乖乖地讲：“你也陪我去面试吧？好不好？好不好？毕竟这件事事关昭昭啊，万一我搞砸了——”
傅时叙看他一眼：“没说不去，嗷什么嗷？”鸡皮疙瘩都快给他嗷出来。
楚枝意嘿嘿一笑。
家长面试就在几天后，考虑到要和傅时叙搭配说谎，提前勾兑台词，方便串供……
楚枝意咬住蛋糕叉子，又悄悄瞧着身边的男人。
小心思憋了半天，嘀咕嘀咕冒泡到实在忍不住后，他挪了下屁股，往傅时叙身边靠近，喊：“小叔。”
傅时叙冷淡依旧：“只知道喊人是什么毛病？说事。”
楚枝意眨眨眼，问：“你这两天在外面住得怎么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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