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木木戴着儿童医用手套,正严肃地给泰迪熊"插管"——一根吸管戳进毛绒玩具的肚子,另一端连着酸奶瓶改装的"点滴瓶"。
"患者泰迪,三岁,主诉肚子痛。"木木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和商迟意查房时一模一样,"初步诊断:偷吃太多蜂蜜。"
黎寂榆蹲下来,戳了戳泰迪熊软乎乎的肚子:"这症状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木木头也不抬:"请家属不要干扰诊疗。"说完,从口袋里摸出半颗星空糖,塞进泰迪熊的绒毛里,"这是止痛药。"
厨房传来咖啡机的嗡鸣,商迟意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门诊记录"——A4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病历",最新一页写着:
患者:爸爸黎
症状:总想偷吃我的糖
治疗方案:每天亲亲三次(已欠费两天)
黎寂榆:"......"
周末超市的生鲜区,木木坐在购物车里,举着玩具听诊器,对着一排冷冻鱼"出诊"。
"这条鱼心跳停止,"他小脸严肃地宣布,"需要立即心肺复苏。"
黎寂榆赶紧按住他准备做胸外按压的手:"宝贝,这是死鱼,救不活的。"
"可以试试除颤仪!"木木眼睛一亮,伸手去够购物车里的电子温度计。
旁边挑菜的大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要给鱼做电击的小孩。商迟意适时出现,从货架上拿下一包鳕鱼:"用这个,脂肪含量低,适合做''''术后营养餐''''。"
收银台前,木木坚持要给扫描枪"消毒",用湿巾擦了整整三遍。收银员笑着问:"小朋友长大想当医生吗?"
"不,"木木认真摇头,"我要当院长,管爸爸这样的不听话病人。"
黎寂榆:"???"
晚上洗澡时间,浴室变成了"手术室"。
木木的塑料小鸭子排成一队,每只背上贴着"术前检查"的便利贴。最大那只黄鸭子被放在沐浴露瓶子上,肚子上画着红线——"手术切口标记"。
"患者鸭鸭,性别男,5岁,"木木拿着牙刷当手术刀,"诊断:不爱洗澡。"
黎寂榆靠在门边憋笑:"这病怎么治?"
"要用泡泡麻醉剂。"木木严肃地按下沐浴露泵头,泡沫瞬间淹没了小鸭子。
商迟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真正的儿童听诊器:"主刀医生,你的手套呢?"
木木立刻伸出小手,让商迟意给他戴上儿童医用手套——粉色的,印着小星星,是黎寂榆上周买的。
泡沫飞溅中,黎寂榆突然被拉进"手术团队":"家属负责给患者唱歌,缓解紧张情绪。"
于是,当晚的浴室里回荡着跑调的《小星星》,混合着塑料鸭子"手术成功"的欢呼声。
"......于是公主吃下了毒苹果。"黎寂榆合上故事书,"好了,该睡觉了。"
木木从被窝里钻出来:"不对!应该先检查生命体征!"
他一把抓起床头的玩具听诊器,按在故事书上:"心跳微弱,立即给予肾上腺素0.3!"
商迟意靠在门边,适时补充:"同时建立静脉通路,准备洗胃。"
黎寂榆:"......你俩能不能给童话故事留点浪漫?"
木木已经跳下床,翻出彩色蜡笔,在故事书插图上画起了心电图:"公主需要心电监护24小时!"
最后,白雪公主的故事以"转入ICU观察"告终,而木木的睡前要求变成了:"明天我要听《三只小猪》的呼吸机治疗指南。"
周日下午,客厅被改造成"木木儿童医院"。
泰迪熊躺在茶几上当"病床",布娃娃坐在小板凳上"候诊",连家里的橘猫都被迫戴上了"护士帽"——一个用纸巾折的小帽子。
"挂号费一颗星星贴纸,"木木穿着白大褂(商迟意的旧衬衫改的),指着墙上手绘的"门诊流程","重症患者可以插队。"
黎寂榆举手:"医生,我头疼。"
木木踮起脚,用玩具体温计戳他额头:"病因:偷吃冰箱里的布丁。治疗方案:罚洗碗三天。"
商迟意适时递上真正的听诊器:"主诊医生,用这个更准确。"
当听诊器碰到黎寂榆胸口时,木木突然皱眉:"心跳好快......爸爸你是不是又偷藏糖了?"
夕阳透过纱窗照进来,将"诊所"里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橘猫趁机甩掉护士帽溜走,留下一地彩色的"病历纸"——上面画满了歪歪扭扭却温暖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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