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改行占星师？"黎寂榆将糖棍戳进星图仪齿轮，"测测这根糖的银河系坐标？"
商迟意反手扣住他手腕，医用腕表蓝光扫过糖棍包装纸："验证焦糖结晶形态对星轨测算的干扰。"突然掀开观测日志，泛黄纸页间夹着片破碎滤镜——边缘刻着褪色的【LY?2010.12.24】。
黎寂榆的银发扫过赤道仪："上周偷换我望远镜滤镜，就为让我看这个？"他的虎牙咬碎糖块，薄荷味混着星图油墨气息喷在对方调整焦距的指尖，"还是说…"
穹顶突然开始旋转，投影在墙面的仙女座星云扭曲成心电波形。商迟意的白大褂口袋滑出枚微型光谱仪——正黏在黎寂榆昨晚扔掉的棒球帽抽绳末端。
暗房的红色安全灯像融化的铁水。黎寂榆用显影夹翻动天文底片，看星点在药水中逐渐显形："所以我的星座运势成了实验参数？"
"是研究宇宙射线对松果体褪黑素分泌的影响。"商迟意突然拽过他的手腕，将测光表贴住跳动的脉搏，"比如现在——"
昴星团的轨迹在底片上蜿蜒，商迟意的睫毛在红光中投下栅栏状阴影："当猎户座升到47.3度仰角…"
"时你的喉结会颤动三次？"黎寂榆扯开对方领口，听诊器滑入沁着冷霜的胸膛，"就像现在——"
底片盒突然倾倒，二十年前的观测记录飘落。泛黄的笔记上画着歪扭的北斗七星，旁注褪成粉色的字迹：【测试对象LY，星轨数据异常+200%】。
圆顶观测台的旋梯结着薄霜。黎寂榆背靠黄铜扶手，看商迟意用光谱仪扫描自己冻红的指尖："所以每周二的''''天文选修课''''…"
"是采集不同星座辐射下的交感神经活跃度。"商迟意突然将热可可塞进他掌心，"不是陪你数星星。"
黎寂榆的银链缠住光谱仪："那为什么每次银河横贯天顶…"他的指尖划过对方锁骨，"仪器都记录到脑电波异常震荡？"
穹顶突然停止转动。黑暗中底片泛起幽蓝荧光，星点连线在墙面拼出钢琴键——正是七年前初雪夜，黎寂榆在商迟意实验报告边缘画的《小星星变奏曲》谱号。
晨雾漫过子午环时，黎寂榆用显影液在日志本画下心电星图。商迟意拎着便利店的红豆包进来，蒸汽在冷空气中织成旋涡星云。
"最终数据。"商迟意抽走他指间的绘图笔，"当岁差周期达到…"
"达到你白大褂第三颗纽扣的锈蚀速率？"黎寂榆用豆沙馅拼出黄道十二宫，"还是你偷藏我观测记录时的体温残留？"
暗房突然亮起警示灯，褪色底片在红光中显影。商迟意从防潮柜取出水晶棱镜——内部蚀刻着七年份的星轨图，棱角处嵌着褪色的【心跳校准证】。
"医嘱。"他将棱镜穿进黎寂榆的银链，"每天凌晨来天文台…"
"当人形寻星镜？"黎寂榆咬开糖酥外皮，"还是当教授的私人银河？"
启明星掠过望远镜镜筒，在控温毯上烙下《月光》的旋律。商迟意擦掉他嘴角的糖粒："当宇宙尘埃的唯一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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