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了,作为男人实在看不下去同类太穷,所以想给我钱花。”徐闻枝想到地契的事情,暴躁地甩着抹布往卫生间跳。
“诶你们说,顾星屿和齐梵是一对,现在谭言又是同性恋,那他们这帮子有没有可能都是,看看个个骚包的那样,就差把招蜂引蝶刺身上了。”
“多少肯定会受点儿影响,指不定男男那.方面怎么弄都早聊干净了,这些有钱少爷们的癖好一个比一个夸张,如果说喜欢人畜恋我都不意外。”
“诶老徐,秦彧要是同性恋你可注意点啊!”
卫生间半晌都不搭理,魏宁伟喊道:“同性恋男人眼里的男人和异性恋男人眼里的女人没区别,生理反应这种事儿你真别觉得危言耸听!”
“露个肚子能想到小兄弟,露个腿能想到屁股蛋子,无论秦彧是不是同性恋你都注意点!”
“听兄弟们一言,洗澡换衣服避讳点,也别动不动抓耳挠腮,你皮肤太容易红了,别让人看,硬,了都不知道!”
一道忍无可忍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给你们十秒,麻溜从我眼前消失!”
等他们一走,徐闻枝把新换的床单被罩又撤下来。半天时间造了一阳台的东西,他倚着门框从晾衣架的那头看到这头,用秦彧的视角想象出一句嘴欠的话:下次大扫除是半个月之后?
不,很有可能还会这么说:不经允许就用别人的洗衣机是你会干的事,还是穷人都会这么干?
咔哒——
来活了,徐闻枝扭头看向门口。
即将落幕的微弱日光透着一种要死不活的慵懒感,阴影交错的光影间也弥漫着冬日独有的清寒。像满屋子飘散的洗涤剂清香,那股子干净里隐隐裹挟着陈旧气息。
清寒也好,陈旧也好,都不该糅杂靡丽,就像新闻联播里不会出现娱乐八卦。
秦彧按下墙壁上的开关,他单手揣兜,不急不忙地走到徐闻枝身侧,顺着下巴示意的方向看向阳台里面。
对折整齐的床单被罩搭垂在晾衣架两侧,发旧的运动套装和秋衣秋裤被洇湿后加深了色彩,像回光返照。
挂在衣架上的两只熊猫拖鞋湿哒哒滴着水,一滴蓄积一滴的间隔有几秒,然后坠落在下方的盆子里发出清脆地敲击声响。
“有没有看到什么?”徐闻枝问。
秦彧回身往书桌边走:“我应该看到什么?”
“上午睡觉隐隐约约总能闻到一股味,找半天才发现源头,避免给你造成困扰,我给自己来了个大扫除,你看到的这些是我的诚意。”
秦彧点点头,动作轻到三米远的徐闻枝没看清,徐闻枝跳回床边坐下:“不发表看法?”
“没看到我的东西也需要夸你一句真勤快?”
“那倒不用,不过里面也可以有你的东西,但你看我像不像免费当保姆的人?”
秦彧的语调虽然低缓,却闲聊般随意:“你虽然穿的糟糕,但至少干净,怎么会缺钱到想当保姆?”
“物价飞涨,要在大城市讨个活路就得为五斗米折腰,套个绳子都能赶上生产队的驴了,你以为驴愿意?”
屋子安静下来,在徐闻枝觉得调侃寒暄差不多也就到这种程度的时候,他察觉到动静和视线,从手机上抬眼看过去。
秦彧斜倚在椅子里,一条腿弯曲在桌子底下,一条一览无余的长腿斜伸在床脚。
双人寝算宽敞,真装进两个人又觉得狭窄,连带流动的空气也有点说不上的逼仄。
“所以你是孤儿?”
男寝室的楼道里经常会出现鞋底和地面摩擦出的尖锐声音,配上撞开门、莫名其妙的高喊、狂跑,穿破沉寂的109显得格外突兀异常。
距离查寝还早,但距离下半场的兼职还有不到半小时时间。徐闻枝盯着湿哒哒往下滴水的棉拖,没有料到会出寝室,自然没有应对此刻这种情况的B方案。
他异常困难地蹲在晾衣架边,使劲拧了拧拖鞋上没完没了蓄积的水,认命地塞进暖气片的缝隙里烘烤。
因为隐隐蹙起的眉头始终没有平展,显得往里强塞的过程也非常粗暴。
出了阳台,徐闻枝目不斜视地蹦到书桌边,拿洗了拖鞋的真实借口拒绝了谭言的邀约,然后把装在塑料袋里还未拆封的几个泡面腾空,将手机耳机和一本书装进去。
凡是有暖气的室内都很热,大部分学生睡觉都穿着非常轻薄的睡衣,但也仅限于室内,像是不到十点不会关大门的宿舍楼道,楼层高还好,冷风簌簌直灌的一楼廊道就很冷。
羽绒服里的短袖短裤不能分辨是不是睡衣,根据图案脱色的程度来猜测,应该是夏季淘汰下来的,没有受伤的脚趿拉着一只人字拖,想来干湿分离的地方总共也就这两双了。
寝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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