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流扬故意板起脸:“谁和你们说的?”
温苍术也在,他胆子小,真以为应流扬不高兴了,一缩脑袋:“没……没听谁说的。”
这回清扫倒是有几张熟脸,应流扬扫了一圈,没憋住,板着的脸松下来:“怎么派你们来扫?犯事儿了?”
几个弟子见他没生气,又都放松下来。
这几人入门都有一年了,论资历也不该来做这活的。
方回轩忙道:“不关我事,我是来监工的,温师弟,你自己说。”
“我……”温苍术支支吾吾:“前几天出去除魔……”
方回轩接话:“出去除魔比村民都害怕,叫得全村的狗都跟着一块叫。”
“没那么夸张!”温苍术瞪他一眼。
“方师尊听了觉得太丢人了,让他来这扫几天,磨磨性子。”
“那温师弟还是得练练胆啊。”应流扬笑眯眯地看他。
三人聊天的时候,已经有个弟子一言不发拿起扫把走到一旁清扫去了,应流扬余光瞥到是萧知言座下的弟子,叫陆蕴的,上次一同去乐安城也是这样沉默不合群。
他并不是总不合群,只是应流扬出现的时候他总是不说话。
云庭禾爱慕者甚多,他也是其中一位。
应流扬觉得有点儿冤,他和云庭禾的婚契都退了,怎么还把自己当仇敌似的。
他的正统情敌是言袭才对啊。
云庭禾作为云家罕见的一等通透身,剑诀天赋奇佳,拜在萧知言门下,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又因为罕见体质的关系,宗门之中有许多倾慕他的人。
而应流扬又处在一个尴尬境地,他天赋不差,但比起洗心换骨身来说还是平庸,哪怕吃了十年神实子灵力在同辈之间已是佼佼者,还是平庸。
可又因为无埃剑宗与云家一直以来的姻亲关系,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因为少宗主的身份才有了与云庭禾的婚契,而云庭禾本人也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那些倾慕云庭禾的弟子自然也觉得不服。
确切来说,是觉得不配,云庭禾是这稀世体质中的顶尖之人,可应流扬却不是修炼者中的顶尖。
若是换成言袭,或者谢人间,宗门上下肯定无一人敢言。
***
一连扫了几日,总算把浴池清理干净了。
宗门上下便组织大家一起泡温泉,强身健体,有利于灵气流通。
应流扬检查过身上,没什么痕迹了也决定去泡一泡。
强身健体,最重要的是……
他真的腰酸背痛。
应流扬对这几日的事甚至感到麻木。
有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种惩罚,是报应。
脱了上衣应流扬寻了个僻静的小池子,热气氤氲,他慢慢坐进温热的水里。
隔壁池子几个年轻师弟在嬉戏打闹,讨论着外出除魔发生的事,讨论着讨论着就听见他们小声吐槽起来。
一个弟子聊起符箓,忽然道:“方师尊讲话也太难听了……”
“是啊,上次他说他尿得都比我画得好。”另一个弟子附和道。
“哈哈哈哈……他真这么说?”其他几个弟子听了都笑成一片。
“真的。”
“是不是又喝醉了说的?”
“不是,他喝醉了说得更难听。”
一伙人嘻嘻哈哈起来,又听见一个弟子道:“萧师尊今年是不收徒了吗?”
“收吧……只是严苛点儿,剑术好才拜得进去。”
“那剩下的去方师尊那里?”
“什么呀,剩下的继续学,实在拜不进去只能下山做个散修了。”
“哦……我可不能下山,回去了我娘要骂死我。”
“我也是。”
方醒说话是难听了点儿,但教弟子是尽心尽力的,他不像萧知言,萧知言收徒看天赋。
后来被言袭斩断了佩剑后更少露面,偶然也有几次是言袭来讲法阵课。
应流扬还记得头一回听言袭讲法阵,上得是云里雾里。
整个无埃剑宗所有弟子,新的旧的,差不多一百多号人,一大帮人坐在敛渊峰前山广场处围着中间的言袭。
言袭硬是一句话没说,见差不多都到齐了,他四下环顾一圈,然后抽出背后的剑,简短道:“息灾。”
他的手中是一柄雕着鹤的短剑,剑鞘看起来古朴平凡,剑身细长,却能轻松插进青石板的地上,裂出一道道地缝,而后淡绿的灵力便扩散开,一瞬间把敛渊峰里所有弟子都包在里面,最后形成一个绿色的球形屏障。
众人惊叹不已,然后盯着言袭,似乎在等他解释如何释放法阵。
没有解释。
言袭常年背二剑,他释放完后又从背后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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