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播报后，雾气迅速吞噬着小路，他们身后的两间房屋，顷刻被雾霾掩盖，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王哥？”说话的人不知叫小宋还是小蒋，低头哈腰，等待王杰的发号施令。
“就这几个楼，一栋楼五个人。”一个围着红围巾的女人站在老学究身边，两人看起来像是一个队伍的。旁边还站着两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女人的视线扫向远处的洋楼，“去不去？”
老学究的思绪还停留在褚方知提到的那栋楼上，眉头紧锁。
这倒是提醒了王杰，他啧了一声，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扫视了一圈：“我这儿才三个，还有要组队的吗？”人群中走出两个妹子：“可以吗？”王杰点了点头，迅速将她们纳入队伍，占下了那栋鬼屋。
其他人也着急地商量起来。没队的散人们纷纷寻找着组队的机会。文青队收留了一个女孩，进了他们面前最左侧的那栋楼。
林桓筝则选了右侧第二栋，一同走来的，还有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都说佛道不分家，这两人自从对上眼后，嘴皮子就一刻没停过，一直在争吵不休。谢远不由得小声提醒：“大师们，文明住宿。”
文明住宿。褚方知爬楼的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这栋房子一层是两扇商铺似的大铁门，正门在二楼，楼上还有一层。从外面的楼梯上二楼敲门，到底算不算文明？
林桓筝看了眼黑底白字写着“竹田”的门牌表札，抬手“咚咚咚”地敲响了门。
“吱呀——”
门竟自行打开了。和尚弯腰走进屋内，口中念念有词。
入户是个下沉玄关，鞋架分三层，上层是整齐摆放的五双鞋，中层是一双男式布鞋，下层是三双木屐，两双大人的，一双小孩的。
和尚双手合十对着鞋架一鞠躬，拿走了上层的一双鞋，换好后掀开门帘，踏入室内。道士第二个进去，神色平和，对着鞋架一拱手，不疾不徐地换好鞋，也跟着进了屋。
这让谢远犯了难，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对着鞋架跪拜，谁知褚方知还没等他纠结完，就换了鞋，掀了帘子等着他了。他一回头，又见林桓筝懒了张脸，俯视着他，虽然没开口，但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地传达出一个意思：搞快点。
谢远进去的时候，和尚已经泡上了一壶花茶。
“屋主人不在。”道士特地咬重了“人”这个字，谢远点点头。
林桓筝最后一个进来，把门帘的皱褶理了理。和尚倒了五杯茶，招呼他快些坐下，有些好奇道：“施主是怎么想到进这小楼的？”
这个问题褚方知同样好奇，他对风水两眼一抹黑，也是没料到林桓筝会如此果断地选了这一栋。林桓筝不慌不忙坐下，两指并拢，轻轻敲了几下桌面，端起杯身抿了一口，随后应道：“弯道是个钱袋子。”
“嘿！”道士来了兴趣，“学过？”
“家里做生意，略懂。”
道士点点头：“但选房不能只看这处。”他转向褚方知，语气认真起来，“先前这位朋友指的那栋，确实是有问题。”
褚方知舍了茶水，自然切到了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架势。
道士从怀里掏出纸笔，一边在纸上快速涂画，一边简单介绍了下：“我叫李时通，已经还俗了，没什么忌讳的，你们不用这么严肃。”他几笔勾勒出街道的形状，又多花了些笔墨，将那几栋楼的方位都描画出来。
随着道士的笔触，谢远也渐渐看出这个街道的布局确实像个袋子，而他们所处的这栋楼，就位于袋子的最底端。
但问题并不在这。
道士用笔尖轻轻点了王杰去的那栋楼，标了个“A”，然后指着它抬起头，提出了问题：“你们还记得那栋楼的地势吗？”
谢远把帽子脱下来，随手折了几下，塞进口袋，摇了摇头。他当时只顾着追鬼火了，哪能注意到其他周边细节。褚方知还记得那楼在个高坡上，左侧的几栋楼地势都比右侧的高，便回问道士：“坡有问题？”
李时通高深莫测地一笑：“下斜坡本身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冲撞了路口。”
冲撞？
褚方知猛得连想起门牌上的名字。这里借用的日本人名，难不成是因为日本道路左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来车都是从左边弯道口进来。那栋楼在U型弯内，左右两侧都有下行陡坡，车辆若不注意，确实有发生冲撞的可能。
想通这点，他以问代答：“你的意思是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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