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林桓筝的记忆没有断层的地方，“二楼？一楼？地下室？三楼？花园？”
说“一楼”的时候剑稍有迟疑，但最终还是动了两下。
“殿外？”
是了。灰影重生在殿外，一路跟踪，直至自己情绪出了波动才显现可见。
“第六张壁画，是你？”
——有人曾今接待并记录了“我”。
“那人你见到没？”
——见到了，白尾，不确定是不是国师。
“那人还在吗？”
——消失很久了。
“我死哪儿了？”
剑描了个“纸”字。
“这张？”林桓筝展开纸。
灰影站起来，剑尖虚虚点着纸上的“花园”这两个字。
“花园是陷阱？”
剑挥了一下，又指了指“羔羊”。
——这是一条陷阱提示。
“是因为违背规则，没在接待区过夜吗？”
——不是？
竟然不是因为违反规则死亡的？
那……
“我这，到底是怎么死的？”虽然对面的也是自己，林桓筝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莫名觉得灰影有些蠢。
“省积分，等白天，试试SL。”剑一笔一划地写着。
确实是自己会做的选择，他不畏死，千分一条命，比那些高级卡牌重做的费用低多了，而且白天才能去地道，这么做不影响时间。
林桓筝决定原谅上一个自己。
剑忽地指了指门窗。
“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门窗堵得很完美，“自己”绝不是这个意思。
这样的交流实在太慢了，林桓筝从系统商店豪爽地花了一百积分巨款买了纸笔，粗略画了地图：“现在每层都在图上，把国师交待的信息，圈一圈。”
灰剑点在了地下室和图书馆，又在地下室那边戳了三下。
“地下室去过吗？”上一个自己来的时候应该是早上九点，理应下去过，“里面有什么？我能猜到吗？”
“牢房？酒窖？后厨？佣人房……车库？”
剑没动。林桓筝联系着手里已有的线索，喃喃自语道：“不会和国师有关吧？”
剑动了三下。
“和大祭司有关。”林桓筝确定了，他一拍桌，“神庭？”
剑动了一下。
“神庭被王庭踩在脚下？王族不信神？”
那剑迟疑着，动了两下。
不是？
有什么其他原因。
“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剑挥了两下，不知道。两个意识流半吊子解谜选手，互相嫌弃，深感头痛。
“算了，这种解谜的，还得是方知来，哎。”林桓筝对着灰影叹了口大长气。
那剑狠狠地挥了一下，气流竟能惊起床上的珠帘，叮叮当当的。
“哈哈哈。”和自己聊天是个新奇的体验，非常轻松，完全不会社恐，林桓筝有点不舍，“多久消失？”
剑不情不愿地在虚空中画了个“0”。又指了指地下室。
竟然这么快，他笑不出来了：“神庭有东西？卷轴？”
不确定。
“有诅咒的内容？”
不确定。
什么都没问出来，林桓筝打算天亮了立刻过去。
“那图书馆呢？”
灰影像是一只手按住了纸，剑尖戳了戳标注的地下室。
“还有漏掉的？什么？写慢点。”
那剑动得有些快，是个长句。
“等等。”林桓筝用寒水剑同时比划着，理解了内容。
“地下室的小匣子，放出了花园中的鬼？”他喉咙微动，“可我这次没进地下室……”
这就意味着花园现在可能没鬼，该不该违反规则二下去看看？
“我要去。”他起身对灰影说。
灰剑横在林桓筝面前，在空中虚划出“时间”二字。确实，如果再死一次，就只剩最后一天了。
“用牌吧。”
假寐了约莫一刻钟，时间来到23点。窗外整片海域如同苏醒一般，不知从何处透下的阳光，照亮了成片的海葵与珊瑚礁，宛如盛开了一地繁花，各色小鱼成群穿梭其中。
这就是所谓的花园了。林桓筝侧身推开窗户，向下望去：“还有一小时，一起下去？”
话音未落，那道身影已然翻出窗外，灰雾在它身后拖曳出两道长长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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