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妾!”苏嗣贞心中顿时发觉不妙,而河妾身体逐渐脱离石缝,双手顺着脚踝慢慢爬上将她往下拉。
那张血盆大口布满锐利尖牙,笑起来咧至耳侧,正靠近自己血肉要咬下来。
苏嗣贞张嘴湖水便灌入口中,她虽然是妖耐力要比常人好许多也无法持久待在水下,何况还有三个人。
她心里大吼:“离我远点!”随即一脚猛然蹬在河妾面门上,趁对方松手下沉挥动双臂向上游去。
在身后,一座屋舍尚且保存完好,上面竖插一支金乌箭矢,正是方才从水面落下来照亮周围的箭矢。那箭矢周围游鱼不敢靠近,隐约感受到些许暖意驱散寒冷。
河妾在水中根本杀不死,眼见食物逃走她脚抵墙面几乎瞬间再次来到苏嗣贞面前,伸手死死掐住对方脖颈。
“呃……”苏嗣贞脸庞涨得通红,意识渐渐因为缺氧而陷入混沌,河妾似乎有说不出的力量,悬在水中不会上浮下落,反倒是自己在缓慢下降。
可自己离那箭矢越来越近,不能折在最后一步,她或许是临死前有了挣扎力气,一下一下蹬在河妾胸口,踹断了数根肋骨,看着白花花骨头沉入水下更深处,河妾愈发急躁,压住她脖颈就要咬下去。
“该死的东西,你当我不会咬人!”苏嗣贞怒不可遏显出原型,身后倏然窜出洁白狐尾死死缠住河妾腰身,她利爪刺入河妾肉中,低头狠命咬在肩胛处,硬生生撕下一块血肉。
河妾疼狠了松开手,她吐出嘴里烂血拼尽全力将手握在箭矢中间,箭中灵力流转不分敌我,烧得苏嗣贞浑身颤抖拿不稳箭。
她咬牙忍受灼烧,终于在河妾粗暴分开狐尾快被扯断的疼痛中拔出箭矢,随即化去尾巴,自那瞬间消失的一片雪白中闪过赤红光芒,箭矢锋利刹那刺穿河妾额头。
河妾发出刺耳尖啸神色狰狞地捂住血孔,本来面容完整此刻竟如同纸张焚烧殆尽,剩下一副骇人容颜,再次缩回罅隙中,在那后脑勺,赫然露出骨头碎片,深深扎根在血肉中。
这副容颜虽然可怖,可苏嗣贞记得清楚,她忍住心底酸涩和震撼,意识也恢复些许,转身拎着箭矢挥臂朝石碑游去。
那头洛玄一尚且还有些许意识,见两人缠斗忍着钻心痛楚卸下骨片附灵力飞出打在河妾后脑处。见苏嗣贞脱困向这里游来他微微松手,连同说话的力气也被剥夺,双眼半阖整个人昏昏沉沉。
“别死啊,我能救,能救!”苏嗣贞心中急切念叨,颤抖着双手拉开钩锁握紧箭矢锋刃用力砸在锁上,箭矢上灵力强悍竟瞬间将锁链断作两截。
苏嗣贞随即扔下箭矢将吊在一旁的女尸背在背后,沉住气一手搂一人缓缓向水面游去。
凌乱的水草因为他们方才这场动乱而逐渐松开,被遮蔽的石碑底下飘飘荡荡露出两个大字:淮城。
岸边早已恢复平静,只有猎猎风声和火焰灼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苏嗣贞憋了许久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将三人平放地面随后自己也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喘粗气,整个身体绵软无力,终于感觉到活过来了。
她歪头看向旁边,两个大活人原本还活蹦乱跳和人打得有来有回,现在却双双倒下生死未卜,唯独洛玄一还算坚强,至少有些许残余意识。
他双唇翕张,头痛依然没有减弱,显得声音极其虚弱嘶哑,“转移到……房屋里。”
“我知道,你们撑着,我会想办法的。”苏嗣贞神色关切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她并没有心思去看周围大片狼藉。
洛玄一撇过头,双眼渐渐变得沉重,难以控制地向下合拢,在那之前,映入眼帘的是满目金乌箭矢,烈火熊熊燃烧将神台化为灰烬,肆意吞噬房屋。
地上尸身焦黑蜷曲,与烧成枯黄灰堆的惠荷融在一起,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喊叫,尽头似乎还有大门,那些人应当顺着那条路逃脱。
至此,潜意识告诉他自己不睡一觉是不行了,混混沌沌中再次回到那无界域见到阴禾,她一身皂黑衣着庄重肃穆眉目温款,俨然一副画卷中的样子。
洛玄一有些愕然,她此刻并没有盯着那颗黯淡星辰看,也确实记得换一副样子出现。
“又见面了。”阴禾微微歪头笑容和煦,气质似乎与那副服饰丝毫不搭边,又或者只是为了加点气势才穿成这样。
洛玄一似乎没有从水中强烈的窒息里挣脱出来,整个人气息不稳神色尴尬,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阴禾双眸简略扫过他全身,声音轻柔如同清泉,仿佛安慰一位孩童,“看你这样子,是有什么难处吧?”
“您都知道了?”他有些无能为力地干脆坐在石台边,在阴禾面前似乎也成了一只虾米。
阴禾闭目轻叹道:“我若不知道,便不会来了。”
她缓慢走下观台顺手从发饰中摘下银簪丢入洛玄一怀里,银簪制式华美形似凤鸟光华闪耀,针尖却分外锐利,只是轻轻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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