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浸月说，“那我回屋了。”
江德民急忙把刚叼上烟拿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招呼道：“来来来，爸问你个事儿。”
江浸月坐过去，伸手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什么事？”
江德民问的十分直接：“是不是谈恋爱了？”
江浸月剥橘子的动作停下，指甲里是黏腻的橙色橘皮。
她点点头说：“嗯。”
“怎么没说啊。”江德民点上烟，表情难得严肃。
江浸月低下头，掰了一半塞进嘴里，酸的倒牙。
江浸月表情扭曲了一瞬，强咽下去后，过了几秒才说：“我不知道能处多长时间。”
江德民没理解。
江浸月又说：“可能没过多久就会分手。”
没有说的必要。
江德民扶了扶额头，知道自己家女儿不可能玩弄感情。
他有些头疼，知道江浸月自己能解决这种问题，也没在多说，只是给了个忠告：别受伤。
见气氛低迷，江德民转移话题道：“买新鞋啦，还没见过你穿过那种鞋呢。”
江浸月反应过来，江德民说的是放在鞋架上，陈亦辞送的那双。
“嗯。”
氛围更沉重，一个想法突然蹿进脑袋里，江德民问：“你那个小男友买的啊？”
江浸月点了下头，第一时间回到屋子里，怕江德民追着问别的。
她拿起手机，酸涩的味道还在嘴里蔓延。
陈亦辞没想到她会一句不说就挂断电话，发了两个句号，表达自己的不满。
章鱼小丸子：【刚才有事】
陈亦辞：【哦】
解释之后，好像还在生气。
江浸月：【别生气】
陈亦辞：【我生什么气】
江浸月：【好】
江浸月洗漱完还在擦脸，陈亦辞打来电话，和往常不同，是视频电话。
江浸月的镜头对向天花板：“怎么了？”
陈亦辞的脸对着镜头，扒拉两下头发，说道：“不是说要看看你。”
江浸月放下发箍，把头发拆开：“不生气了？”
“嗯。”
陈亦辞估计是发现了生气对江浸月没什么用，改了政策。
他脸贴近镜头，只露了半边脸：“快点。”
江浸月靠在窗边，把镜头对准了脸，脸上微小颗粒照的清清楚楚，脸颊的痘印还没消，但瑕不掩瑜。
陈亦辞却没有现实中好看，他真的很不上镜。
陈亦辞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自己说了出来：“我是不是很不上镜啊。”
“嗯。”江浸月说。
照往常，陈亦辞这句话一出来，都是清一色的“特上镜，你特别帅”之类。
陈亦辞还以为江浸月终于能夸夸他，没想到她一个“嗯”就结束了。
好几秒后，江浸月才说道：“不过，你很帅。”
一句话，陈亦辞来精神了：“那抛开我的脸……”
江浸月打断：“抛不开。”
陈亦辞：“……”
那通电话没什么正事儿，东唠唠西唠唠，只是偶尔扯到高中时，江浸月会愣住，然后发呆。
陈亦辞喊了好几声，江浸月才回过神：“抱歉。”
“没事。”陈亦辞说，“你24号当天有时间没？”
江浸月想了想，高中还没放假，正好差了一天。
她说：“有。”
陈亦辞：“那就那天吧。”
江浸月：“好。”
话音刚落，陈亦辞那边热闹了起来，估计是室友回来了，吵吵闹闹。
江浸月调小了音量，还能听见男的声音。
“辞哥，饭给你放这了。”
“行，谢了啊。”
江浸月突然问：“你还没吃饭？”
陈亦辞咳了下，摸了摸鼻子：“这是我的第四顿饭。”
江浸月笑了一下：“多吃饭有力气。”
陈亦辞说：“你别光说我。”
“嗯。”
这时，陈亦辞的室友听见了江浸月的声音，几个人搂着肩膀凑过来：“哎啊，辞哥跟谁唠嗑呢？”
“你这不是废话嘛，不跟我们吃饭不就是跟对象唠嗑。”
“哈哈哈哈，刚追上，不得黏着啊，什么都不懂。”
“行行行，我不懂。”
“……”
陈亦辞推开几人：“能不能滚远点。”
“行行行，嫂子害羞。”
“哎啊，滚。”陈亦辞给了他们一脚，低头发现江浸月已经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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