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被路信洲拉着走他也不会摔倒,这样他就能骗自己周围的黑暗只是因为他闭着眼。
路信洲是在越眠闭眼的下一秒牵住他的手的。
他没对自己的行动做任何说明。没有说自己察觉到了越眠在害怕,没有问越眠需不需要他的帮助,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在可以让越眠感到安全的许多方法里独独选了这一种。
他只是极其突然地牵住了越眠的手。
因为毫无预料的肢体接触,越眠微怔片刻,他睁眼去看路信洲,却见对方并没有停步或回头,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往前走。
越眠的视线下移,落到牵住自己的那只手上。
他没怎么犹豫,弯曲手指,同样牵住了路信洲的手掌。
路信洲的脚步一停,他依旧什么都没说,只默默将手指又收紧了些。
这是两个人都没有体验过的牵法,手指横搭在对方的手掌,指尖弯曲扣住对方的手背,毫无间隙地交握着,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皮肤的温度与纹理,以及某些言说不明的情绪。
路信洲的手是温暖的、有力的,无声地诉说着坚定的支持,除了这些之外,越眠还感受到了紧张。
可路信洲是没道理会紧张的,他并不怕黑,越眠想。
所以越眠认为这份紧张感来自于自己。
对于黑暗的不安与恐惧被一点点驱散,莫名其妙的紧张却不知为何愈演愈烈,越眠甚至错觉自己的手掌内长出了一颗新的心脏,正在不受控制地狂跳,连带着他掌心的每一条血管都变得跃动且滚烫。
这非常奇怪,只是牵个手而已,方寸皮肤的相贴怎么想也不算什么很了不得的事。
以前更加亲密的肢体接触都没有给自己带来这种感受,越眠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自己身上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接下来的一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半分钟前还觉得漫无尽头的通道一下子变得极短,越眠觉得自己好像只是走了没几步,前方就出现了出口,明亮的光线漫进通道。
隐隐听到通道外的人声,路信洲停步,松手开口时声音里还带着点不自然的僵硬。
“到了,前面是检查点。”
二人依照安排好的设定,换成越眠略先于路信洲半个身位的站位,由越眠带着“视力欠佳”的路信洲走向出口。
眼前豁然开朗,越眠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不止有二人刚走的这一条通道可以进入废都。
周围大概有五六个一模一样的通道出口,陆陆续续地有人从中走出,在等待接受逐个检查的空旷场地上,已经排起了不算短的队伍。
检查口并没有重兵把守,放人通行的速度却相当快,不盘问姓名来历,不检测具体病变度,只简单登记后便可以进城。
越眠眼看着一个连大半脸孔都已经感染溃烂的人被放行,这样严重的显性病症,这人放在诺亚绝对会被立刻驱逐。
越眠不解,他不知道检查宽松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个人看上去最多不过半个月就会自行异变,放他进城岂不是相当于埋了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可周围人多眼杂,越眠又不好向路信洲提问,只好暂时把问题压回心里专心排队。
很快轮到二人接受检查,路信洲将通行证递给检查员。
检查员扫描了下通行证。
“两个人,通行证没问题,你们提供的入城物资呢?”
路信洲隐藏在斗篷下的右手拎出一个小箱子,放到检查员面前的桌子上。
检查员没对路信洲明显病变的右手做出什么反应,他接过那只小箱子晃了晃,见怪不怪地道:
“这么小?你这里面最好装了些好东西,不然看你这个病变程度,这点玩意儿都不够你们在尾巷换两个床位。”
这是废都的进城规则,外来者需要上缴物资,淡水、食物、武器、药物,什么都收,而“敲门砖”价值的高低会决定外来者被分配住所的好坏。
锁扣打开,检查员漫不经心地掀开箱盖瞟了一眼,其中存放的居然是数十管片状药物!
药物是所有上缴物资里最珍贵的一类,流浪者很难有获取这种物资的渠道,偶尔搞到也是留作自用,不会有人把能救命的东西主动上缴。
“普通抗生素,从大基地抢的,你可以验货。”
路信洲淡淡道:“我要一个独立的双人间,不和其他人同住。”
检查员已经看傻了,废都最大的诊所里也搜罗不出这么多抗生素,别说换一个双人间,就算这人要拿这些物资换个区长的职位也完全够格了。
他咽了下口水,将箱盖合到最小,挡住周围已经蠢蠢欲动聚焦过来的视线。
手指按捺不住地摩挲着其中一管药物的边缘,他压低声音向路信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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