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能起个火星子、黑暗中能清晰视物、身处严寒也不怕冷,诸如此类而已,然而,比起这些小把戏,我的异能还要更没用一些。”
说完,林榆张开双臂,她的身躯缓缓上升,悬空于离地半米左右的位置。
仅仅五秒钟后,周身微弱的风涡倏然四散,林榆忽地落地。
“短时悬浮,D级异能,无战斗潜力,和普通人原地起跳也没太大差别,这是进化者中心的检测结果。” 林榆说。
越眠没懂林榆为什么说起了这些,他没思考太多,眼看办公室正门已经起火,浓烟漫进室内,他天真地劝道:
“怎么会没用,现在就很有用啊!我们可以从露台跳下去!”
少年身上总有股自由到野蛮的劲头,林榆因此露出了笑容,她温声说:
“我从来没在意过进化者中心的说法。”
她转而望向窗外,天空广阔无垠,女人虚弱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的向往。
“只要离开地面,哪怕再短暂,也是飞翔。”
越眠彻底听不懂了,他张了张口,还没等发出声音,林榆先出声道:
“天赋平庸的进化者,一生仅有一次获得强大能力的机会。在沦为污染物之前,随着感染度的极速提升,进化者的异能也会强化。”
心跳漏了一拍,越眠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不清楚林榆要干什么,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师……”
林榆摇摇头,示意越眠不要打断她。
“这些天,我经常梦到鸟群。”
她冷静地说道,脸上带着入梦般的平和:
“我知道我的病变度在升高,我总是能听到外面那些怪鸟的呼号,它们用腐朽破烂的嗓子召唤我,说我是它们的同类,叫我归群。”
“我这才明白,我的异能其实不是悬浮,而是鸟类拟态,但因为能力太弱,所以一直只能短暂浮空。”
有一件事林榆没有说,之所以确定自己的异能是鸟类拟态,主要是因为她的背上已经冒出了两截萎缩的羽翅。
如果她被污染,异能就会强化,在彻底沦为怪物之前,她首先会拥有一双足以支持她飞向高空的翅膀。
这时,攀爬到二楼的污染物扒住了燃烧的露台护栏,摇摇欲坠的栏杆咔嚓断裂,与那只污染物一起砰地砸向地面。
更多的怪物顺着露台爬上来,再没有剩余的时间,林榆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掰开了越眠紧拽着她的手。
“不要难过,小越,我本来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说到底,我也是为了我自己才这样做的,我想让你能够把这本诗抄完整地带出去,这比我活着更重要。”
林榆向越眠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循循善诱地最后嘱咐道:
“你可以早点见到你要见的人了,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多见想见的人、多做想做的事,好吗?”
越眠僵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林榆,酸得快要掉泪。
他不想让林榆赴死,可林榆自己却说不想再活下去,过于复杂的情感与事态超出了越眠向来非黑即白的处事模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摇头还是点头,只有紧紧地抱着怀里厚厚的笔记本。
林榆转身面向露台,无数的怪物正叠罗汉似的爬上来,她走向露台的步伐却没有犹豫。
怪物的利爪抓住了林榆瘦削的脚踝,纯白的裤脚立刻染上尘灰与污血,浊黑吞没素白,自火海中伸出的无数只手将清瘦的女人拉下平台。
瞬间,越眠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被全部抽空,他腿一软,瘫坐在地。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己关心的人坠入死地,越眠的生死观念向来单薄,但在这一刻,他无比刻骨地感受到了死亡是多么让人无法承受的东西。
时间仿佛被按下暂停,再次恢复流动时,是越眠看见露台下的怪群鼓起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下一秒,一只半人半鸟的硕大怪物从怪海突围,被折断灼烧的羽毛纷然下落,她张开燃着火焰的巨大翅膀,如同逆行的流星,直直向着最高的穹顶冲去——
同一时刻,雾区边缘。
实在精疲力竭的特战队员搭着队友的肩膀,将声音压到最低:
“唉,你说路长官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往回赶,任务时间被生生压缩了半天,我真没想过我一个A级战斗系有一天会因为赶路累成这样!”
队友抬头瞄了一眼最前方开路的那个高大背影,小声提醒道:
“这谁知道,说不定有高层密令呢,你闭嘴吧,早点回驻地也是好事,雾区又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下属的交谈声一字不落地落到了路信洲的耳朵里,他权当没听见。
雾区接收不到任何信号,路信洲也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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