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扫了一眼路信洲戴着墨镜的脸,信誓旦旦道:
“那是当然,就连污染物都能被净化,只要你在净化仪式的时候离圣子近一些,什么病变都能消失。”
“当然,好位置不是那么容易抢的,得需要这个。”
卫兵搓搓手指,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暗示路信洲。
这图穷匕见的速度实在太快,路信洲艰难地管理好表情,故作为难道:
“为了进入洞穴,我已经花光了积蓄,现在实在是没有可以再拿出来的东西了。”
“那你就要努力攒净化券了。”
卫兵略显失望,倒也没为难路信洲,反倒很热情地给路信洲展示了他口袋里厚厚一沓纸片。
“靠祈祷和奉献褪去污尘,城主会给你发放净化券,要是数量足够,也能换到内围的位置。”
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卫兵目光放空,一脸心驰神往:
“圣子姿容绝代,我有幸看过一眼,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天使,一定就长成他那个样子。”
皮囊而已,能有多好看,说不定只是这人被催眠产生的幻象。
路信洲不以为然,敷衍应道:“知道了,多谢。”
冬季入夜很早,地表残留的温度迅速散去,夜色渐浓,中心广场的外围燃起了篝火。
广场是三角形,燃烧的篝火连缀构成六芒星的形状,又是一正一反两个三角。
身着白色罩袍的信徒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盏小小的烛火,他们唱着字音晦涩的颂歌,虔诚地向广场中心靠拢,如同潮涌。
路信洲站在人群最外围,一个完全被阴影覆盖的角落。
如果他也被催眠了的话,眼前这幅场景还勉强有两分神圣感可言。
但可惜,在他眼中,面色青灰的感染者们拖着严重病变的肢体缓慢蠕行,地面拖拽出密密麻麻的粘稠污痕,织就一张错综狰狞的网,实在让人生不出任何加入其中的想法。
普通感染者是没有传染性的,只会自行病变;污染物则不同,传染性极强,抓咬都会导致感染者迅速沦为污染物。
现在的安宁只是假象,按人群的聚集密度,但凡有一个人异变为污染物,不用两分钟,整座基地都会沦陷为怪海。
待在暗处的路信洲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修长的手指正随意摆弄着一个信号收发装置。
虽然在城门口经过了检收,但携带通讯设施混入洞穴对他来说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
洞穴中轻重症患者混居、精神极度亢奋,这些都导致众人体内的异物质过于活跃、感染度虚高。
如果有足够的镇定类药物,这里很多人的病变速度都会下降,污染扩散的风险也会大大降低。
路信洲思忖着,估算了下全城的居民数,向诺亚发送了增援要求。
一千支麻|醉稳定剂和一支外遣分队,药物由无人机先行派送,会比支援部队的抵达速度更快。
药物预估三个小时就能送到,在那之前,他不能打草惊蛇。
最后一抹阴冷的深紫色余晖在地平线处散尽,回音似的颂歌也在最低音处停止,片刻后,广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的高呼。
路信洲视力极佳,他望向人群中心,看到高筑的圣坛中心有一顶由白色帷幔围成的纱帐,旁边是一只被许多条捆缚带牢牢固定的污染物。
污染物和纱帐都不是幻象。
路信洲确实有点好奇,这位即将出场的圣子会变个什么样的戏法。
“净化!”
“净化!”
“净化!”
不知是谁起的头,信徒们齐声喊着,一圈圈地跪俯下去,将手中的烛火越捧越高。
终于,在周围无数跃动火苗的映照下,一道单薄的人影投在了纱帐上。
所有信徒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模糊人影上,众人脸上尽是骇人的狂热,呼喊圣子出面净化污染物的声浪一层高过一层。
能心安理得地承受住这样的崇拜,这位圣子要么是也被催眠了,要么就绝对不是正常人。
路信洲漫不经心地想着,冷锐的目光锁定那顶纱帐。
夜晚的沙原风声呼啸,强风拂过,恰好将纱帘吹开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隙。
自然而然地,路信洲的视线顺着纱帘的那道缝隙望进去。
他看到一个坐在帐中的少年。
披散及腰的白色长发,宽松单薄的白色罩袍,遮蒙双眼的白色绸带。
少年规规矩矩地坐着,两手叠放膝上,罩袍垂到脚面,大半张脸也被遮住。他只露出一小截莹白的下巴,却映得周身的白都黯然失色,干净到让人觉得就算泼墨其上也无法染污。
风停,纱帘自半空缓缓垂下,再次遮挡住了少年的身影,那稍纵即逝的一瞥却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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