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王爷不在。”方雪鸢说着挽起袖子，伸手抓住了最低的那根树枝，脚踩树干作势就要上去。
芝桃和芝杏慌得不行。
“王妃您快下来吧，被王爷看到您又得挨训了。
“王妃您的右脚和右手都不能用力，等会儿摔着。”
当她够到一枝结满杏子的果实，刚摘下了一颗，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嫂嫂的动作很是熟练啊。”
方雪鸢心头一跳，脚下踩滑，整个人就这么摔了下去。
还好王府的草地足够柔软，刚才的高度也不算太高，她的背着地后感觉没有想象当中疼。
“王妃！”芝桃和芝杏赶紧将她扶起来，查看她有没有摔伤。
“嫂嫂就为了这颗杏子？”慕璟手里拿着方雪鸢刚才摘下来的唯一一颗杏子，放到鼻下嗅了嗅，“一看就很酸。”
“你还给我！”方雪鸢大为恼火，伸手就去抢，慕璟很高，方雪鸢只到他的胸口，现在他抬高了手不给方雪鸢。
没办法，方雪鸢不得不踮起脚尖去抢，整个人几乎贴在慕璟的身上，而慕璟一双眸子含笑，手臂举得更高了。
她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
“你们在做什么？”
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方雪鸢如遭雷击，猛地转过头去。
只见瑄王一袭藏青色锦袍立在拱门处，面色阴沉得能下雨。
方雪鸢立刻站直了身子，低着头不敢看瑄王，直到一双一尘不染的朝靴出现在她眼前，她才稍稍把视线往上移，果不其然，瑄王看起来很不悦。
在瑄王的眼里，方雪鸢衣衫凌乱，衣襟沾了泥土，还几乎贴在一个男子身上，更严重的是，这个男子是他的弟弟。
瑄王的太阳穴往外突突了一下，冷冷开口：“回房去。”
“妾身只是……”方雪鸢想为自己辩解。
慕璟开口为方雪鸢说话：“四哥，嫂嫂她只是想摘个果子而已。”
可瑄王用不容狡辩的语气再次道：“回房去。”
“是。”方雪鸢咬着下唇转过身，临走前还看了一眼慕璟手中的杏子，自己好不容易摘下来的却没得吃一口。
等她走远了，慕璟才笑着道：“四哥何必生气，你这杏树上的果子不摘也会掉下来烂掉。”
瑄王脸色更是难看：“阿璟，你觉得我说的是杏子的事么？”
慕璟歪了下头，手指摩挲着手里那光洁的果子：“那不然是什么事？”
“身为王妃，言行举止应符合身份。”瑄王负手而立，打量了一眼身边站着的玩世不恭的弟弟，“五弟，她是你王嫂，你注意点。”
慕璟嘴角扬起乖巧的弧度，恭敬地朝瑄王行了一礼：“五弟知道了。”
方雪鸢坐在房内，拳头握得紧紧的，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爹爹一向宠爱自己，说女儿就是要活泼些好，整日文文静静的失了活力，至于娘亲，虽然有时很严厉，可从未用过这种口气说自己。
她红着眼眶拼命忍住眼泪，不行不行，不能哭。
“王妃……”芝桃轻轻敲了敲门，语气犹豫，“殿下说，让您去书房抄《女诫》第四章三遍。”
抄《女诫》？
抄个屁。
方雪鸢本想发脾气，她猛地从凳子上起身，想了下又坐了回去。
再怎么说，瑄王也曾经救过自己，于是方雪鸢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芝桃听屋内半天没动静，心里有些慌：“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芝桃看到自家小姐红着眼眶却强忍不让眼泪落下，原本红润的小嘴被咬得发白。
“王妃……小姐您……”
“没事，走吧。”
方雪鸢深呼吸了一口气，带着芝桃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瑄王正站在桌前，一手轻轻摩挲着桌上铺开的宣纸，眼神沉稳得不带一丝情绪。
一声柔柔的“王爷”从门口传来，瑄王转过身，看到方雪鸢还是穿着刚才弄脏的那一身衣裙，显然是听到自己的吩咐后就赶了过来。
“把头抬起来。”他说。
方雪鸢犹豫了下，还是抬起了头，眼尾泛红，但是妆容完好，显然是没有哭，可这张明艳的小脸却写满了委屈。
“阿璟是我弟弟，他平日作风轻佻风流，你是我的王妃，私下里应与他少接触。”
“是。”
瑄王没有想到方雪鸢的反应这么平静，在他对方雪鸢的事先调查中，她应该是最烦遵守这些繁文缛节的。
他甚至想好了方雪鸢会在房内大哭大闹……
可没有。
方雪鸢比他想象的平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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