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害我!)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正在写板书,粉笔与黑板摩擦的声响盖不住江皖鸢剧烈的心跳。她偷偷用余光打量易绱,对方冷白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每一声轻响都像在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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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时,江皖鸢几乎是跳起来拽住闺蜜张谣:"那个冰块精今天说要告老师!就因为我同桌给她传纸条!"
"你该不会..."张谣突然凑近她耳畔,"其实很想引起她注意吧?"
"胡说什么!"江皖鸢耳根发烫,甩着书包冲出教室。夕阳把巷子染成蜜糖色,她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前方五米,易绱单薄的背影正在爬满藤蔓的围墙下移动。
少女的校服外套松垮垮挂着,露出后颈一小片苍白的皮肤。江皖鸢鬼使神差跟了上去,直到对方停在一栋熟悉的公寓楼前。
"你跟踪我?"易绱突然转身,惊飞一群栖息的麻雀。
"谁、谁跟踪了!"江皖鸢指着隔壁单元门,"我住这里好不好!"她这才注意到易绱怀里抱着便利店塑料袋,里面露出医用绷带的一角。
防盗门在面前重重关上时,江皖鸢还盯着302室的门牌发愣。玄关处传来妈妈哼歌的声音,混合着厨房里咕嘟咕嘟的炖汤香气。
"新邻居怎么样?"妈妈擦着手走出来,"今早搬来的那户..."
"是座冰山!"江皖鸢把自己摔进沙发,抱枕闷在脸上,"而且会移动!会告状!还会..."她突然想起那个可疑的塑料袋,"妈妈,新邻居有受伤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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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露水还没散尽,江皖鸢就看到了答案。易绱蹲在巷口系鞋带,校服裤腿卷起时,露出小腿上狰狞的伤口。结痂的暗红色在瓷白皮肤上格外刺眼,边缘还泛着可疑的青紫。
"你!"江皖鸢冲过去蹲下,急救包里的碘伏棉签哗啦散了一地,"这得打破伤风啊!"
易绱猛地后退,后脑勺撞上围墙。疼痛让她眼角泛起生理性泪光,却仍硬撑着冷笑:"多管闲事。"
"就管!"江皖鸢趁机按住她脚踝,"昨天买的绷带根本没用对吧?"棉签按上伤口的瞬间,她清楚感觉到掌下的肌肉在颤抖。
晨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易绱睫毛上投下细碎光斑。江皖鸢突然发现,这个总是冷着脸的转学生,瞳孔其实是罕见的琥珀色,像封存着阳光的玻璃糖纸。
"云..."江皖鸢突然指着天空,"像不像棉花糖?"
易绱抬头时,伤口突然被创可贴轻轻按住。少女的指尖温暖干燥,带着草莓护手霜的甜香。
"要迟到了。"易绱猛地站起来,耳尖却红了。她走得很快,但这次,江皖鸢确定她放慢了脚步。
教室里正在传阅手工课的千纸鹤。林悸川得意洋洋展示作品时,江皖鸢注意到易绱的课本下压着张素描——线条凌乱,隐约能看出是朵云。
"喂。"她用笔帽戳了戳易绱手背,"下节体育课..."
"不替考。"易绱头也不抬,"但可以教你。"
操场边的梧桐树下,两个影子渐渐重叠。江皖鸢喘着气撑住膝盖时,易绱突然递来一颗柠檬糖:"低血糖就别逞强。"
哨声响起瞬间,江皖鸢眼前突然发黑。最后的意识里,有人打横抱起了她。薄荷混着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她恍惚听见急促的心跳声——不知来自自己,还是那个总说"别碰我"的人。
医务室的窗帘被风吹起,易绱逆光站在床前。阳光给她冷硬的轮廓镀上毛边,像正在融化的冰雕。
医务室的门被推开时,易绱已经退到窗边。校医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江皖鸢半坐在病床上,脸颊还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而那个传闻中从不与人亲近的转学生,正站在两米开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口袋。
"低血糖?"校医扫了眼记录本,"第三次了这个月。"
江皖鸢讪笑着想辩解,却见易绱突然上前半步:"她体育课没吃早餐。"声音依旧清冷,却让校医都愣了一下。
(她居然会帮我说话?)
校医开葡萄糖口服液时,江皖鸢偷偷打量易绱。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道总是紧抿的唇线此刻微微松动,像初春湖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
"拿着。"易绱突然递来一张折叠的便签纸,"下周的体测项目。"
江皖鸢展开纸条,发现背面还画着简易的跑步姿势分解图。铅笔线条干净利落,和课本下那张云朵素描如出一辙。
"为什么..."江皖鸢去抓她袖口,"对我好?"
易绱僵了一瞬。
脚步声临近时,易绱已经恢复冷淡模样。但江皖鸢看清了,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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