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来临之前,这个牌子的车普通人也不能消费得起,但是价格远没有现在这样夸张。
末日降临之后,品牌的创始人死在了异界生物的攻击下,公司宣布破产清算,不再生产任何一辆汽车。
正因如此,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绝版系列车的价格飙升,成为少数直到现在还能升值的豪车之一。
创始人在被怪物撕裂咬碎头颅前,肯定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雪臻眨着睫毛,蓝色的眼瞳中,倒映出展台上拍卖师的身影,看上去像是在沉思,然而脑子里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想。
他经常用这样的伪装欺骗其他人。
在上个世界,他杀死过一些人,他们有时候会认为,雪臻给他们最后的致命一击前的缓和,是为了思考怎么用最痛苦致命的杀人方式威胁,让他们说出更多的秘密。
他们都把他想得太复杂了,他只是觉得没必要那么着急,又不是杀完这个,就要马不停蹄地去杀下一个。
——但是他无法骗过星使。
星使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于是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雪臻的旁边,裹着修身长裤的腿不经意间地碰到他。
雪臻将视线落在星使的侧脸。
那张脸的神色很平和,头发有些长,碎发恰到好处地垂落在耳边,微微弯起不明显的弧度,黑色的发尾遮盖脖颈的一部分,寂静在璀璨的金色眼睛中流淌。
星使伸手抚上他的领口,将折进衣领的银白色发丝挑出来,丝丝缕缕的、闪耀着的银白带着温热的体温,贴着修长的五指,然后滑落下来,如同倾泻的月光,皎洁宁静。
“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吧,”星使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随着他的动作进一步拉近。
星使果然发现了,手掌沿着他的肩背摩挲向上,拨开散落的银白发丝。
雪臻垂下眼眸,长睫倾覆,在眼睑出落下一片狭长的暗影,“但是我还有想要看的。”
“你想看什么?”
他捡起扔到一旁的册子,翻到他刻意折起一角的页数,“想看这个。”
星使略略扫视一眼,“等到了我叫你。”
睡意如海浪涌起,雪臻点点头,顺着本能,将头靠在星使的肩上。
紧靠着的胸膛平稳地起伏,衬衫因为他不经意间调整的姿势而微微皱起。
从这个角度,雪臻能很清晰地看见解开的第一颗纽扣,衬衫的领口敞开,露出明显的锁骨轮廓,剩下的部分若隐若现地收进象牙白的衬衫里。
星使的体温比他高,他能听见胸膛处传来的、平稳有力的心跳声,正在有规律地起伏着。
一下,两下,三下。
听久了似乎也就习惯了,像是有些人会在睡觉时播放的助眠白噪声。
维卡本来还愁容满面地,计算着可供支配的资金,思考着这个月要加急做多少炼金试剂才不至于入不敷出。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阵子,过了许久才发现周围变得寂静许多,就好像……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瞬时浑身一冷,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冰水一样。
他猛地抬头环视四周,才发现又是自己在疑神疑鬼,虚惊一场。
“呼……”维卡舒出一口气。
吓死他了。
但是维卡后半截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就又被他咽回去了,因为——
星使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时他才注意到雪臻正睡着,靠在星使的怀里,显得很宁静。
银发因着重力垂落下来,浅色睫毛格外纤长卷翘,遮挡住隐藏的冰蓝色海洋。
维卡静静地看了几秒,发现雪臻睡着的时候,真的太过安静,完全没办法看出一点呼吸起伏的细微变化,宛如精致美丽的玩偶,无知无觉。
但是维卡想不出什么比喻,如果一定要他形容,那可能是——就好像死了一样。
……
“雪臻。”
一个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语气温柔又缠绵,宛如夏日湖畔里的一抹微风,带着缅怀的香气,轻轻地拂过额头。
声音的主人回过头,面容隐没在日光下,看不真切。
偌大的世界,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哦不,是只剩下一个人和一只狐狸。
远山在雾里泛着淡蓝色,脚下是一条小路,薰衣草田如浪涛摇曳出波纹。在更渺远的天空上方,飞鸟振翅,在视野中一闪而逝。
“雪臻。”
声音的主人继续说。
“我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
什么秘密?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出来。
然而那声音沉寂了,微风卷过,雾气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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