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榄之想,若不是他在新帝面前斟酌措辞,她哪里有机会安安稳稳地躺在承安王府?
沈述倾心于她,新帝自然知晓,毕竟曾在宫中一起长大,各中关系,新帝也了解一二。
不久前,新帝来过承安王府,告诫如今犹在耳畔。
他说,“承安王,你想怜香惜玉,朕不反对,可你要明白,你对林姑娘的喜欢,吴道子也看在眼中,他故意留她性命,何故?”
顾榄之垂眸望着榻上的她,眸光晦涩难辨,“臣明白,臣想将计就计。”
“若她为了沈述,做了有伤南朝的举动,你当如何?”
是提醒,亦是警告。
“陛下放心,臣会做到万无一失,倘若……”顾榄之抿了抿唇,最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倘若她不知悔改,臣,绝不心软。”
新帝思量许久,最后轻叹,“北陵想脱离南朝的掌控早有预谋,事已至此,朕也只能和气相送,承安王,过段时间,若沈述真有本事北渡回国,你替朕亲自去一趟苍梧江送行,总不能闹得太僵,阻了南北贸易往来。”
“嗯。”顾榄之点头应允。
他的指尖蜷了蜷,思索良久,最后还是道出了实情,“皇兄,吴道子杀林落迟,似乎不是沈述的授意,不久前,臣拦下了沈述的亲笔信件,他在信中向林落迟言明了实情,并给她铺了条逃离建邺的暗路,末了还强调,无需冒险偷防城布局图。”
新帝勾了勾唇,“这就有意思了,吴道子留她一命,看来是想打防城布局图的主意,而沈述又刻意强调,无需冒险,若她对沈述有情,势必不会空手而归,这个算盘打得倒是精妙。”
顾榄之的眸光骤然转冷。
新帝侧目望了望他。
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认死理,嘴巴又死犟。
但好在,他还能做到是非分明。
新帝轻笑,“你想怎么玩朕不管,只要能在苍梧江相送时,让百姓以为,是朕慷慨,放了他沈述,如此即可。”
顾榄之拱手,“臣明白。”
“你能顾全大局,朕心甚慰。”新帝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去。
……
思绪拉回,他的脸色已经不甚和善,而他对面的姑娘似乎并未察觉,只是歪头望着他,等着他的应允,讨好之意昭然若揭。
他顺着她的意,微微抬了抬下巴,“你在向我示好吗?”
“是啊……”她的脸上不见羞怯,倒是承认得斩钉截铁。
顾榄之有些诧异。
随后,他道,“既然想要我的东西,不付出点代价怕是说不过去。”
“什么代价?”林落迟好奇地眨了眨眼。
见他不语,她用双臂护在胸前,佯装惊诧,“不会……是想我以身相许吧?”
此举令顾榄之兴致索然,他没理会她的打趣,只是薄唇微张,嗤笑着吐出两个字,“做梦。”
“……”林落迟无声控诉。
“养好伤,准备在我身边随侍,我心情好了,自然会赏你些金银钱财。”
他起身,头也不回地抬步离去,只留下林落迟颤动着唇角,满脸困惑。
“不是说他喜欢我吗?这合理吗?”
系统解释:【过往的剧情尚未修正,原主的态度与行为前后割裂严重,顾榄之有防备也属正常,请宿主再接再厉。】
林落迟沮丧地耸了耸肩,“再接再厉?接不动了,我先把伤养好吧……”
……
神色恹恹了半月,她终于能下榻了。
可尚未出房门,就听管家陈伯立在院外,轻声唤道,“落姑娘,王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落……落姑娘?”林落迟一头雾水地走出院门。
顾榄之什么时候给她改姓了?
陈伯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王爷赐姓,姑娘受着便是,如今整个建邺,谁人不知要与林府撇清关系?”
陈伯是顾榄之乳娘的夫主,自然是顾榄之最信得过的长者,林落迟是何身份,当然也瞒不过他。
无奈,她只能闭了嘴,在陈伯的指引下乖顺地朝书房而去。
跨过门槛,顾榄之正端坐在桌案前,执笔写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顾榄之抬头注视了她片刻。
自那晚醒来,他就再未曾踏进过她的寝房,如此算来,二人也有半月没见了,从某种程度上看,也算是小别重逢。
因着分开时顾榄之还在同她置气,气氛自然有些尴尬。
书房内燃着炭火,林落迟觉得呼吸不畅,背后逐渐渗出细密的粘汗。
良久,顾榄之才淡漠启音,“随侍不会吗?”
“哦呼……”林落迟背脊挺得笔直。
因走得匆忙,来不及披氅衣,衣衫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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