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突突间,她意识到顾榄之的性格还没完全定型,如果不能及时安抚,还是随时有往病娇发展的可能性……
她试探性地转移了话题,“那个……你病了半个月,是因为什么呀?”
故事的走向发生了变化,这与书中的情节有了很大出入,为今之计,只能从他口中套话了。
“你还敢提,本王因何生病,你心里没点数吗?”顾榄之咬了咬后槽牙,奈何榻上人病恹恹的,让他此刻骂也不是,罚也不是。
他只能愤愤握紧调羹,腕处青筋凸起,却隐忍着舀了最后一勺米粥,“别以为有伤在身就能躲过一劫,等伤好了,新仇旧恨,本王会连本带利地跟你算算清楚!”
“你对我有怨?”林落迟伺机引导。
顾榄之似乎不想理她,只是示意她张口吃粥。
可林落迟却摇了摇头,“还记得吗?你患了善忘症,过往的一切你都忘得差不多了,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我们一起梳理梳理,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
“张口。”顾榄之命令道。
林落迟有些怕他,也只能顺着他的意。
待他放下碗羹,她也想好了狡辩的借口,“元日时我和你的谈话都被吴道子听见了,他盯我盯得紧,我不敢和你走得太近,但我的确去见了你,时间有些久远,我也记不太清了,所以,请你告诉我你心中的怨气,我想想,怎么才能让你不那么生气……”
“你去见了本王?何时?”顾榄之似乎被她说动。
“我不确定,但我私下偷偷看了你很多次,所以你要告诉我细节,我也要仔细回想回想……”
听见“私下偷偷看了很多次”,顾榄之眉心一蹙。
头疾又发作了。
他下意识抬手去揉眉心,却被林落迟拉住衣袖。
她声音轻缓,乖顺地不像话,“别着急,咱们先从元日分开后开始回想?”
顾榄之似乎被这声轻哄治愈了,索性不再抗拒,“分开后我等了你半月,偶然发现你为沈述去御花园摘红梅,彼时遥王也在,本王深知被遥王盯上的宫女皆无好下场,你又生得如此……”
顿了顿,他睕了她一眼,数落自他眼尾掠过,“本王挡在你身前,掩饰你离开,也因此惹怒了遥王,与他扭打时,双双跌入荷花池。”
“那……你是在哪里养的伤,还是惠妃的偏殿吗?”林落迟怯生生地半抬起眼眸。
“惠妃怕被本王连累,将本王的住处移到了摘星殿边上的一处废弃宫殿。”
他随口道出,可林落迟却唏嘘不已。
摘星殿已经够偏僻了,旁边废弃的偏殿是有几处,都是无人问津的冷宫,惠妃让顾榄之住过去,明显是不想再抚养他。
以往即便住在惠妃的偏殿,按照惠妃得宠的架势,宫人或多或少也会忌惮一二,可废弃的冷宫……
见她眼底流露出怜悯,顾榄之轻嗤,“又死不了,本王不是好好活到现在?”
个中艰辛被他一笔带过,林落迟却共情非常,很快便红了眼眶。
见她如此,顾榄之当即有些手足无措,“怎么,伤口疼吗?”
“嗯,还有点冷,殿下,能不能……把你的氅衣留给我?”
上次是衣摆,这次是大氅,应该不算同一件物品吧?就算是,她也要和系统据理力争!
顺利的是,系统并没有为难她。
在她示意顾榄之自己头晕,暂时想睡觉时,顾榄之十分自然地将氅衣盖在了她的锦被上。
于是乎,借助充足的气息,林落迟成功将穿越时间延长到了三日。
穿越起点,自然是顾榄之落水后的当晚。
春寒料峭,摘星殿中暖意四起。
南朝不曾苛待过质子,是以,沈述的居住环境并不拮据。
林落迟穿来时,原主已经入宫,所以原主的身体不需要系统做瞬移操作,只需将意识附着进原主脑中即可。
林落迟眨了眨眼,再回神,自己的右手正被沈述握在掌心。
她背对着沈述,在他的发力下,手中的狼毫落上宣纸,勾勒出一个遒劲的“述”字。
桌案上的花瓶里,几只红梅馥郁芬芳,烛火晃动,二人身影交织,好不旖旎。
“那啥……我,我自己写!”林落迟匆忙挣脱禁锢。
这一推搡,她终于见到了少年沈述的模样。
清风朗月,翩然温润。
虽说眼前的沈述才幼学之年,可他身着月白色长衫,清瘦如竹。
然,他却不似顾榄之眉眼如画,他的五官属浓颜,眉峰凌厉,不笑时自带锋芒,大有拒人千里的冷硬。
见林落迟怔怔望着他,他不解道,“林妹妹,你怎么了?”
一开口,声音好似冰玉相击,与他侵略性极强的容貌十分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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