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巫绮屿被推下水，他睁着眼睛，静静沉入水底。
水冷刺骨，寒意透过衣物扎入落水之人的皮肤，浸润他的心脏。
黑暗中，一团热源靠近，好像一把火，照亮巫绮屿的周身。
年长的少年湿漉漉的双眸，淬着炙热的光，似永远不熄的烈日。
“找到你了！”苏如琛的唇形似是这么说。
下一秒，两瓣唇碰在一起。巫绮屿本能运功，这次他用上了灵力，若是对方在水中中招，必死无疑。
然而空气却随着口唇进入肺里，拯救干瘪的呼吸。伴着空气的，还有避水诀的功效。很快他就能在水中自由呼吸了。
巫绮屿钳制住苏如琛的肩膀，引得对方哀嚎：“别打，别打！”
苏如琛预想的力道并没有袭来，却感到自己贫瘠的紫府，缓缓被注入了灵力，就如同干涸的河床得到了水的滋养。
他立即将灵力用于避水诀，助二人逃出生天。二人随着暗河不知漂了多久，终于寻了无虫的一处河岸，上了陆地。巫绮屿独自寻了处干净地方坐下，运气蒸干身上的湿衣服。
“真是奢侈啊，用灵力烘衣服。”苏如琛边寻枯木生火，边揶揄。
巫绮屿半闭着眼，做休息状。
苏如琛左看右看，忍不住起了逗弄之意，他用手肘捅捅对方：“巫兄，巫兄。”
“作什么？”少年神情肃穆，活像个小老头。
“给你讲个故事，听不听？”
巫绮屿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目光却自然而然地落在苏如琛身上。
“传说妖界有两个绝美的妖修，一个是狐妖，另一个是树妖。他们各有簇拥无数，谁也不服谁，为这最美的头衔明争暗斗千年。某日他们突然爱上了一个男妖，男妖说你们谁有水蛇腰，他就同谁在一起。于是狐妖和树妖便开始炼体，一月后请男妖鉴赏。你猜谁最可能赢了？”
巫绮屿眉头拧在一起，真在认真思考谁可得胜。苏如琛见他严肃的样，暗暗憋笑。
“都说杨柳细腰，那是这树妖赢了？”巫绮屿得出答案。
“都没赢。”
“为何？”巫绮屿顿住:“既然是比美，总有个胜负。”
“不，不，不”苏如琛揭露谜底：“因为男妖要的是‘水蛇腰’呀，他们都不是水蛇修成精怪，自然都是输了。”
巫绮屿一向冷淡的面容终于有了裂纹，神情别扭。见此，苏如琛自认为他的笑话很成功，笑嘻嘻邀功道：“巫兄，我的笑话很不错吧。”
“是挺不错的。”巫绮屿脸上的表情迅速淡去，撂下个冷哼，不再搭理他。
“唉唉唉，巫兄，别生气呀！”苏如琛凑近了，心中没有来升起一丝急躁，呼出的气息都带了丝酒气。
一阵晕眩袭来，感到沁出的细汗糊了眼睫。他摸了摸背部，，竟是半掌的鲜血，洞穴的光线昏暗，显得那滩血液如同一片枯叶躺在他的白皙的掌中。
“流了这么多血啊”他自言自语，面前那白色的身影也逐渐模糊......
“苏如琛！”
在陷入昏暗前，他听到的是巫绮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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