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在这庞大的威亚中，他感到了一丝虚弱的痕迹。
虚弱？这个念头令苏如琛悄悄探头打量，蛇也并非表面上这般从容，它的背上暴露着碗口大小的伤口，像是久治不愈的。
“你又在想什么？”蛇王锐利的目光彷佛要看穿苏如琛，他继续说：“你想击败我？”
苏如琛呼吸一滞，赶忙把头埋得很低。这一弯腰，就让蛇王注意到苏如琛背上的伤。
他感到身体腾空，那蛇王竟然用尾巴中段卷起他来。
“你是个有趣的凡人。”蛇王言语中带着玩味，尾巴尖还在苏如琛的脸上摩挲，接着圈着苏如琛背部那段骤然收紧，鲜血更是直流而下。
苏如琛吃痛，仿佛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背麻得像被数枚铁钉穿过。他抬头，直直看向咫尺的金色双瞳，比上好的田黄还要漂亮。经过刚刚这遭，恐惧彷佛淡去，胸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他快速挥起未被蛇尾圈住的手臂，握起拳头，砸向兽瞳。
奈何蛇王怎可能轻易被这低阶修士击中。蛇头一偏，苏如琛便打了个空。苏如琛有些绝望，四周很静，净是他的喘息之声。难道真要命丧于此？
倏然，那蛇王原本的金瞳转为了血红色。它直直盯着苏如琛，像是就要将他吞食而进。下一秒，那鲜红的兽瞳亮了亮，昂起蛇头直冲身下的少年而来。
“不，不要——”苏如琛心中大喊，那蛇一口咬向他的手臂，一股一股热流从被咬着的部位抽走。眼前五彩斑斓，像炸开的烟花，四散的光点又化作油液流淌而下。那油液又化作无边的黑暗，使他失去知觉再次陷入昏迷。
一滴水落在苏如琛的额上，晕开一朵淡淡的水渍，他微皱眉头，在梦境中遇到难事。接着长着苔藓的石壁又渗出几颗水珠，波不急待地纷纷滴在他的头上，顺着前额汇聚到他早已积满了水滴的眼窝处。终于他忍受不了这受酷刑一般的感觉，他挣扎着起来，抖落一身的积水。
他吃痛地捂住左臂，伤口周围已然青紫。他又试着抬起左臂，却让他连连喊疼。
“那长虫咬得可真深。”
“对了，那蛇呢？”他自言自语，目光开始搜寻。
借着稀松的光线看到不远处躺着一个巨大的蛇身，不像之前调息时盘起，而是地横在一块石头上。等了良久也一动不动。
苏如琛疑惑，缓步靠近，他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长虫。近了才发现，这蛇腹部朝上，头无力地从岩石地顶部垂下。兽眼大大地睁着，早已没了金色的光彩，而是转为灰白。
苏如琛大着胆子，把手置于鼻鳞上方，片刻他得出一个结论，这蛇死了。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久前还威风凛凛的，怎么就突然见阎王了？
还没等他感慨完，就看到这蛇的身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是一个人！
他只有一手可以自由活动，要从这滩死头下拖一个人，废了他好大的劲，歇息了几个回合才把人救出来。
苏如琛撩开这人的黑发，柔软的青丝从他手指间滑过，他还来不及赞叹；黑发下苍白而冷峻的面容险些让他呼吸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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