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泽披了件外衫坐在书桌前翻阅竹简,管家甚至没来得及通传便直接带了晋夏进门:“将军,公子夏有要事求见。”
话毕管家便匆匆退下,公冶泽抬眸看向晋夏,两人对视良久后公冶泽将手中竹简轻轻磕在桌面一侧,眉目间带了些笑意:“公子竟还会光临某这小庙,倒也算是稀客。”
闻言晋夏压抑心中不悦,长呼一口气开口道:“敢问公冶将军可知左家联合月氏谋反一事?”
“知道又怎样,不知又怎样?”公冶泽眉头微挑,语气里带了些若有似无的试探。一边的手一刻不停地敲着竹简。
“阁下是想渔翁得利?”只一句话,晋夏便明白了他的谋划,“若月氏入境,阁下如何得利?”
公冶泽的眸光定睛落在晋夏脸上,半晌后竟轻声笑了,“公子与某交情似乎并没有深到这种份上,公子想与某谈什么交易?”
“将军驰援中牟,我愿助将军一臂之力。”话音刚落晋夏眸色暗了些,面色愈显苍白,不住以手掩面轻咳几声。
“助我一臂之力?”
“将军难道不是想取而代之吗?”晋夏也不与他那么多弯弯绕绕,垂眸思索片刻便直截了当开口道,“长嬴的态度就是王姬的态度,还望将军仔细斟酌。”
一提及王姬,公冶泽的眸光瞬间变了,话音里再没了方才那些试探审判,反而带了些讨好,温声开口道:“公子不远万里而来,是某礼节不周。不知王姬近来如何了?”
“母亲一切都好。”晋夏抿唇笑了,眸光却寒意更深。
“长嬴君所说某明白了,某这就调兵前往中牟,最晚明早定能到达。”公冶泽开口。
“既如此,回燕以后我也会在母亲面前为公冶将军美言几句的。”晋夏微微躬身,“不打扰将军,长嬴告辞。”
“慢着!”公冶泽踌躇片刻开口道,“长嬴君回燕以后,不若替某问问王姬殿下可还能一见?”
“长嬴知道。”晋夏浅笑应答,“还望将军说到做到。”
一转身便收敛表情,面色不善大步迈出公冶府。
夜色愈来愈深,晋夏前脚迈出公冶府后脚便咳得停不下来,直到最后双眼猩红,甚至意识也慢慢溃散。
“不能……还不能倒在这里。”晋夏强撑着身子翻身上马,试图以病体赶赴中牟,赴那场再见之约。
走出几步,晋夏便察觉身后传来零星细碎的脚步声,脑子愈发沉重甚至不能思考究竟是谁要跟在他左右,目的又是什么。
只闻鹧鸪啼鸣,黑衣人蜂拥而上,马匹受惊嘶鸣,晋夏意识混沌坠下马来,浑身上下剧痛随之而来,在意识溃散前他只看到一袭青衫在面前止步。
寒山营还未来得及进中牟城便与高举月氏大旗的军队撞上,本以为会是你来我往的一场厮杀,却没成想月氏只有不过五千人。斥候一番打探,景姝临时与翁淳、辰娘和蔚琼思虑对策,最终几人决定在通往中牟城的峡幽谷伏击月氏。
月氏生于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谷底伏击能最大程度限制其骑兵战力,此战若早早布置定能大获全胜。
景姝计划携千人伏击,其余人继续前往中牟以防此计调虎离山。
景姝看大军入谷待到形势渐好时便打了个手势,巨石滚落,月氏人方寸大乱。那月氏首领是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待到时机成熟时,景姝携红缨枪便向谷底俯冲而下。众女子军紧随其后,景姝攻势极猛不顾左右,一把红缨枪接连不断破开面前月氏诸人,直冲首领而去。
那人似乎被这群女子军势不可挡撼天动地的气势惊了一瞬,片刻后眼里便燃起了对景姝的欣赏与欲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丘就全一把长刀直冲向景姝,景姝堪堪仰身几乎贴于马背躲过这一式,借其换峰转刃之际,景姝踩着马鞍挺身而起,一把红缨枪先按后挑地刺向丘就全手臂,景姝用了全力一击即中,凌冽痛意伴随着鲜血顷刻染红了枪锋。丘就全吃痛一声后眸中杀意愈发强烈,他立刻劈刀而下,景姝趁势反手执枪挡过一击,腿上用了力气策马强行向前几步,以枪抵刃,枪锋一转,眼见大刀要刺向景姝腹部,她却不管不顾地上前猛地一刺。
长刀划破景姝腰侧,长枪正中丘就全心口,高大身影一翻而下,丘就全死时依旧怒目圆瞪,似乎并不理解自己为何会输给这样一个女子。
擒贼先擒王,见丘就全死月氏诸人群龙无首,女子军一往无前势如破竹,此战大获全胜。
景姝腰侧痛得厉害,她却记挂中牟之势,不由得咬咬牙开口道:“姑娘们!此战告捷只是开始,保卫中牟才是我们的目的,休整片刻立即出发!”
诸人在战场收缴武器用物,景姝便撕下几圈裙衫将腰伤稍作处置,不过半刻钟大军又直指中牟,一路狂奔。
岂料中牟城外十里女子军安营扎寨,蔚琼与辰娘见她来了眉目间扬起几分喜色,只是好景不长,片刻后蔚琼就垂下眼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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