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训练很早结束,众人围在篝火旁坐成一团烤了些不知从何处来的野味,一群人坐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格外显眼。景姝正要提步过去时,就听有人唤她。
“景校尉,这儿!”李敞嗓门很大,闻言景姝笑了笑,大步向那个方向迈了过去。
“诸位在说什么呢?”景姝坐过去后席地而坐,“大老远都听见大家有说有笑的。”
“没什么,就是说聊几句京中之事罢了。”络腮胡开口道。
“景校尉,你不是从镐京来的吗?你不晓得吗?”
“什么事啊?”景姝接过半截烤得焦黄的玉米咬了一口。
“京中赵氏的公子,为了抬妾室的位置将正妻毒害了,如今东窗事发,正妻家中要这赵氏给和说法,都闹到御前了。”
“竟有此事?!”景姝不由得讶异,随后就想到这事实在是听着有些熟悉啊。自己当年也是以正妻之位被毒死的,只不过自己家中没人要为她调查死因,自己也不是死于丈夫宠妾灭妻罢了。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了前些年王姬之子公子夏不也是正妻被人毒死了吗?”
景姝在旁侧悄声啃玉米的手微微一滞,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就变成话题中心了?
“听说那公子夏最近还找了个跟他夫人一模一样的替身说是要扶成正妻呢,真是……喜新厌旧。”
“那公子夏本就是个疯疯癫癫的人,他小时候亲手杀了那么多照顾自己的人,那时候也才十二岁不过的年纪。你能指望他有多正常啊?”
景姝这玉米啃不下去了,她甚至极为罕见地生出了几分怒意裹挟着无奈的情绪。
“他不是。”景姝开口时声音有些低,显得不是很自然。
在另一个角落里的蔚琼闻言抬眸看向景姝。
“景姝,你为何这样替他说话?你认识那公子夏?”
篝火燃起发出轻微脆响,景姝听着那人问的问题思索片刻,轻轻笑了。
“是啊,我认识他。”
蔚琼拨火动作一僵,下一刻眼神竟直勾勾落在景姝身上。
“他没有喜新厌旧,更没有不正常。”
“他是我心悦之人。”提起晋夏时景姝的话音里带了些温柔语气。一番话说完,景姝也站起身来温声道,“诸位继续吧,我吃饱了就不奉陪了。”
身后的细碎议论声缓缓传来,看着头顶孤月一轮,景姝忽而想四处走走疏散胸腔里的郁结之气。
他们分明都不认识他,甚至都没见过他,却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诋毁他。
景姝闷着头走在湖边,捡了几片薄石一块又一块百无聊赖地丢入水中,湖面也因此泛起片片涟漪。
“唉……”景姝丢完了手中石块,长长叹出一口气。
然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又道熟悉声音传来:“又受委屈了?”
好耳熟的话,好悦耳的声音。
景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去,却发现晋夏就在离她不过半米的地方笑着望向她。
“我该不是玉米吃多了,出癔症了吧?”景姝愣在原地喃喃自语,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臂,嘶,好疼。
是真的,晋夏出现在她身边了。
景姝眉目弯弯地上前几步笑着看向晋夏:“长嬴君,你怎么来了?”
“慕娘,我说过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晋夏抬手为景姝拢了拢披风。
其实他早就来了,恰好遇到了辰娘,她欲带他去篝火旁寻景姝,便听到了景姝那番话。她说他不是那样的人,还说她心悦他。
她又一次在众人面前维护那传言中乱七八糟的他,甚至愿意主动与他站到同一战线上任人议论。
听到那里时辰娘立刻眼明心亮地抬步离开,而晋夏则亦步亦趋地跟在景姝身后,陪着她走了一段路。她走路时发尾轻晃的弧度,她迈出的步子大小,她抬头望月时的神色,她未曾宣之于口的心事。
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景姝笑意蔓延至眉梢眼角,她抬手动作很轻地握上晋夏的衣袖晃了晃:“能在这时候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我刚刚还在想,也不知道长嬴君有没有看到月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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