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跑到中堂喊老板娘的时候衙役刚到店里。
老板娘名为红柳,熟客都称之为柳娘,双颊扑粉,白里透红,性格泼辣豪爽,颇具江湖侠气。
柳娘一听衙门来人了,赶忙跑至前厅。
江月拍拍木白,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地从房间出来跟去。
“衙役大人来啦。”柳娘嗓门极大,人还未至声先至,一袭红衣风一样的地刮进屋里,“快,给大人倒杯茶,歇歇脚。”
“柳娘不必客气,我们来是想找你了解点儿情况。”这驿站是这条官道上有名的店,知店者皆知柳娘,领头的衙役上前打招呼,“你这几日店里可曾来过、见过、住过什么可疑人?”
“没有啊。”柳娘接过小二端过来的水杯放在衙役手边,“我这店里人来人往,大多都是寻常过路人,住一夜就走了。”
“店里还有房吗?”衙役点点头,“我们一行大约四人,今天来不及回去了,在你这儿借住一晚。”
“有。”柳娘拿着住店簿子翻了翻,“哟真不巧,天子一号房今天刚定出去,只剩一间天字房了。地字倒是还有几间,一号房也在。”
“行,你安排。”衙役往桌子上放了几块不小的碎银,说完撩开帘子要往中堂走,“这几日打扰你做生意了。还有,晚上簿子可否借我们一用?”
“配合案子,都是应该的。”柳娘连连摆手,拿起银子要塞还给衙役,“簿子晚上我让人给大人送去。”
衙役一摆手,快她一步进了中堂,柳娘作罢,招呼小二带路。
木白没跟进去,他留在前厅,跑镖的那些人吃完早饭已经回房间休息,此时店里只剩下那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慢慢喝粥。
他往身旁看一眼,冲江月使了个眼色。
江月了然,起身跟上去。
“这井还用吗?”衙役指着那口盖着盖子的老井,“你们店里平时用水去哪里打?”
“回大人。”店小二弯着腰,“这井早就不用啦,老板娘怕有人夜半失足,专门让人做了盖子遮上。平时店里的水都是去前面一座竹山上挑的,那儿的山泉水又甜又净,唯一不好的就是有点儿远,我们都是两三个人结伴去结伴回。”
江月其实对这井一点都不感兴趣,不知怎地,她始终觉得这井阴森森地吓人,看一眼就心里发毛。
“大约什么时候去?”衙役视线从井上移开,跟着继续往前走,“一天去几次?”
“一般天不亮就去,一日只去一次,但一次去三人,往返两次。”小二推开后厅大门,“基本上除了老板娘都去。”
说话间,小二带着衙役往后厅楼上走,边走边跟衙役介绍:“咱店里一共有四种房,天地玄黄。您的天字号在顶楼,采光好,通风好,也安静。地字号在二楼,稍逊一些,底楼是玄字号和黄子号两种。晚上您看簿子的时候都有详细记载。”
江月看着小二把衙役送进天字房转身出来,又绕去底层看了一眼,便回前厅找木白。
将刚刚的见闻和木白复述一遍。
“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人觉得那井诡异。”木白要了壶茶,端着茶杯压低声音说,“原来你也会啊。”
“岂止会。”江月仗着别人看不见她,轻轻一蹦坐上桌子轻轻晃脚,惯没了千金模样,“那可是超级会啊,看一眼就汗毛倒立堪比杂技!”
木白眼神往旁边轻轻一瞥,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等会儿估计衙役要去现场,我们也跟去看看。”
正如木白所料,临近旁晚,又有另两个衙役带着仵作进来,四人在门口的大柳树下碰头往外走。
正喝茶的素衣书生起身跟去,转角一个晃身,书生消失,神仙现身。
“小柏树。”江月在旁边鼓着腮帮子瞧他,“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说变就变,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一拿出来就显形的?”
“没有。”木白看着她,呆呆地摇摇头。
“做鬼真不好。”江月撅着嘴,朝地上轻轻跺了一脚,“走了。”
木白跟在后面,嘴角轻轻上扬。
衙役和仵作一行人来到水沟边。这附近人烟稀少,平日不是特意往里,是不会有人来的。
水沟极浅,水面将将没过脚背。尸身成诡异的三折状,一半在水里一半在岸上,四人上前将人拽上来,仵作俯身查验。
木白在尸身全貌露出来时,下意识往江月身前站了一步,借自己稍作遮挡,他看了江月一眼:“怕吗?”
“还行吧...”江月虽是武将世家出身,可到底是个只见过士兵操/练没上过沙场的大家闺秀,猛地看一具尸体没吓晕过去就已算勇猛,壮着胆子顺缝隙往前瞧,“他的身体好诡异...”
“是。”木白应她,“你若是难受得紧,去后面树下歇息等我就行。”
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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