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人像是有了生命,陶玖看着她心里也欢喜起来。但她们下楼时都忘记拿其他可以当作五官的东西了,雪人现在看着没有表情,傻里傻气的。
“哎,拍张照片吧,”赵流站起身来,忽然像灵光乍现似的眼前一亮,“然后我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里,让大家给他p鼻子和嘴巴,还能和社团的学弟学妹们互动。”
陶玖仰起头,月光下她白净的脸庞好像闪着晶莹的光。她看着赵流萤干净利落地拿出手机拍照又发了朋友圈,崇拜地说:“小萤你好聪明。”
“多和我一起玩,你也会聪明。”赵流萤说话时温热的呼气凝结成水雾,像是团雪花落下来。她指挥陶玖挪到雪人身边:“来,我给你俩合个影,你们都是圆圆脸,好像对姐妹喔都一样可爱。”
“姐妹”这个词让陶玖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她想到钟祈。自从那天她被送到医院后,她们就没再联系过了。
晚上九点,从外面看办公楼还是灯火通明,几乎每层都亮着几盏灯。夜里有朦胧又厚重的白雾,整个城市都像是醉醺醺的泡在酒里。
保安打着哈欠拖来一块牌子立在电梯口,上面写着:已故障,正在维修中。
已经黑暗的天空被高耸入云的辉煌霓虹灯重新照的发亮,只是那光里带着一种暗沉沉的惨白,好像它也被加班搞得疲惫不堪。
又是最后一个从工作室出来。钟祈拖着劳累的身体,边用力揉捏着肩膀边慢吞吞地穿过走廊,结果一眼就看到电梯的指示灯是熄灭的,她上前试了试却怎么也按不动。
“又坏了,一个月坏好几回。”她有些郁闷地皱了皱眉,想着只是六楼而已,认命地往楼梯间那儿走。
声控灯发出微弱又稀薄的昏黄色光,冰冷的穿堂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传来一阵像是哭泣的声音。楼梯很长,一步步向下走时像是时间的流逝都变慢了。高跟鞋在台阶上发出“咚咚”的响声,透露着一丝阴森。
……本来就没那么暖和的钟祈觉得更冷了,她紧了紧围在脖颈的浅棕色羊毛围巾。
稍微镇定了些,钟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更小心地走着,这时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像是在穷追不舍。钟祈顿时寒毛直立,感觉一阵凉意飞快滚过脊背。钟祈安慰自己在这栋楼都是来工作的,不会有什么事,可心脏还是跳得很快。
没过几秒身后的人就跟了上来,是个高大魁梧又眉目温和的男人。钟祈在剧烈的心跳里看清了他的面容,有一阵熟悉的恍惚,但却想不到曾经在哪见过。
“咦,是你。”男人先认出了她,笑着打了招呼。钟祈身上喷了白菊味的香水,带着一股醒神的气息。
这下钟祈也想起来了。是三个月前尚处于盛夏的雨天,撑着伞带她回来的那个人。她抚着胸口压下那点儿因为恐惧带来的悸动,边和男人一起往楼下走边说:“真巧,你也加班到这么晚呀。”
“嗯,最近手头上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只好再从头来一遍。”
说到这个钟祈就来了精神,她感同身受地重重点了点头:“我懂。有些方案稍微一点错误就得重新做,真够折腾的。”
男人笑了笑,没有顺着钟祈的话接着聊——这要是抱怨下去就没完没了,太破坏气氛了。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上次告别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我叫贺北平,你呢?”
“钟祈,”她双眼中的潋滟带着笑意,“你的名字很特别。”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楼。在明亮的白炽灯光下,钟祈不知不觉收起了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她下意识变得更矜持端庄了些,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贺北平浓密的眼睫和温润的瞳孔时,她刚平静没多久的心跳又快了些。
“你有吃夜宵的习惯吗?”贺北平迟疑地问,“附近有家味道不错的粤菜餐厅,我带你去尝尝吧。”
钟祈略一思考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想拒绝,所以点点头说:“好啊。”
她走在路上时才想起,在楼梯间贺北平在没遇到她之前明明走得很快,像是急着去做什么事。怎么看到她之后反而慢下来,闲聊了这么久还要带她去吃夜宵?钟祈感觉心里有隐隐约约带着欣喜的期待,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蜜汁叉烧酥刚被端上桌,立刻有一阵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钟祈夹起来吹了吹,咬了一小口,惊讶地睁圆眼睛。
她慢慢地品尝着,等不及全都咽下去就称赞地说:“太好吃了。”外皮热乎乎的油润酥脆,里面的流心叉烧鲜甜软糯,看着小巧却是用料很满。
“你喜欢就好。”贺北平似乎看她高兴了自己也跟着开心,又把虾饺往她那儿推,“这个味道也不错,你尝尝。”
虾饺外皮晶莹剔透有淡淡的粉色,入口香滑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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