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厅里,崭新的沙发宽敞又舒适,周方展还贴心地为每个人都准备了柔软的靠枕,上面印有可爱的小动物图案。焦糖玛奇朵、卡布奇诺、巴旦木拿铁,每一份咖啡都是他亲手做的,各种美味可口的蛋糕甜点也摆满了一整个茶几。
“这么贴心呀,”一个女同事打趣道,“难怪老板总喜欢来这里团建。周老板也是大方,生意都不做了把店让给我们。”她说着与旁边另一个女生暧昧地相视一笑,似乎周方展和钟祈是某种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关系。
钟祈温柔地笑了笑,毫不客气地说:“什么团建,就是换个地方开会。等会儿都想想下个季度的方案,这周末前给我。”她皮肤白净得像剥了壳的荔枝,做起事来却成熟老练,雷厉风行又柔中带刚。
十几个人顿时哀嚎一片,纷纷谴责钟祈是没良心的工作狂。
平时一向喜欢和钟祈互动的蒋怡此时却一言不发。她今天穿了件低调又精致的墨青色长裙,安静地坐在沙发角落里,时不时微笑着,祥和又幸福像是头戴白纱准备步入婚姻殿堂的小新娘。
钟祈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刚想开口和蒋怡聊天,却被周方展不失风度地打断。
“我和在座的各位也算是熟人了,知道大家不仅是工作上的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
周方展衣冠楚楚,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小客厅的中央,身姿挺拔地沉声说:“所以今天,我想在这个场合向一位我喜欢很久的女生表白,与她结束朋友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请在座的各位朋友做一个见证,谢谢大家。”
他礼貌又绅士地微微鞠躬,大家顿时沸腾起来,纷纷兴奋地向钟祈投去惊讶又幸福的目光,只等着说一声“恭喜”。
还能是谁,周方展在这里只认识我——尽管钟祈应对突发事件一贯能保持冷静,但此刻她却切实感觉到慌乱,还从来没有男生这样明目张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告白过。
钟祈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维放缓而迟钝,呆呆地看向周方展,脸颊却不知不觉染上一抹绯红。
在所有人各异的目光下,周方展温和地继续柔声说:“蒋怡,我喜欢你很久了。”
好像顷刻之间天塌地陷。
钟祈静止了片刻,直到唇舌间弥漫了铁锈的腥味才回过神来,她咬破了自己下唇口腔内的软肉,此时嘴里痛得想要尖叫出来却被硬生生忍住。她率先反应过来强颜欢笑着:“不错啊。”
蒋怡娇羞地点头,说了声:“我也喜欢你,周方展。”——原来是这样,钟祈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原来自己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钟祈说不清楚自己是迷惑更多还是失落更多。她根本就对周方展要对谁表白没有兴趣,只是因为他们的故意隐瞒,自己在此时的场景中感觉到了彻头彻尾的难堪,所以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心情波动。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钟祈已经隐隐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针对,只是她想不明白是怎么同时得罪他们两个的。
但是成年人的生存法则就是只接受,不问为什么。去问曾经的朋友为什么要和自己疏远,甚至为什么会背刺,那都是学生时代幼稚的行为。现在一旦开口问不仅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和弱势,而且对方大概率不会说真话,问了也是徒劳。
钟祈收起所有的情绪,大方得体地微笑祝福:“那太好了,我觉得你们很般配,郎才女貌。”同事们也接连反应过来,都尴尬无比地送上了祝福。
只是在气氛冷却下来后,几个小姑娘都时不时担心地看向钟祈,还小声地议论说:“他也太过分了,我怎么感觉老板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一瞬间钟祈感觉呼吸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扼制住了,但她很快就缓了过来,在短暂的插曲后继续投入工作。
晚饭在店里吃了奶油培根意面,钟祈食不知味,只吃了几口就匆匆告辞。
离开时已是晚上八点,夜色浑浊颓唐,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来的。秋季晚风凉凉地吹着,钟祈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外套,仍觉得有丝丝凉意渗入皮肤里。
马路对面橘黄色的路灯下,陶玖正在低头给室友发消息,说:“我今晚不回寝室了,不用留门给我。”松开语音键,她正好看见自己一只手腕是蝴蝶纹身,一只手戴着紫水晶链,两边都有着陈姝野留下的痕迹,像是拿着看不见的手铐将她铐起来了一样。像是有点危险,又莫名有安心踏实的错觉。
听到脚步声,陶玖一抬头就看到了人行道对面失魂落魄的钟祈,像是走在岌岌可危的钢索上,单薄得似乎一不留神就会被冷风吹得掉下悬崖。
“姐。”陶玖远远地喊了她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冽。
钟祈扭过头愣了愣神:“小玖,你怎么来了?”
陶玖一路小跑到她身边,在皎洁柔和的月光下脸蛋红扑扑的,像是香甜可口的苹果。
“不是说好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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