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海龙王被降服后就一直留在天庭,名义上是领了职守,实际上却被监管起来,没有旨意不得相见。龙王司水,归水德星君管辖,居于乌浩宫。敖光辞了星君,便装作在花园中暂歇,暗中却使出离魂之术,在宫中四处寻找。
他心中始终有疑虑,而这份疑虑在见到敖闰等人时,很快被证实了。
“大哥!”
三人见了敖光都露出惊愕之色。敖光示意他们到僻静处说话,兄妹几个进了一处偏殿,确定四下无人,敖光才开口:“我不能久待,只问你们一件事。敖丙最近情况不对,你们可有头绪?”
经历了战败的挫磨,他看得出这三兄妹都有些意志消沉。敖光无意再说教,终究是手足,他眼下只希望这几个麻烦精不要又被握在别人手上,当做刀枪一样耍弄。
可惜事与愿违,一看敖顺和敖钦眼神躲闪又不敢吱声,他就知道肯定有鬼。只有敖闰问道:“丙儿是不是……无法化形了?”
敖光脸色一变,厉声道:“果然是你们!”
“大哥!你你你听我们解释……”见他发怒,敖钦敖顺连忙争相辩白,然而最后还是敖闰制止了他俩:
“大哥,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们真的是被逼无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面对敖光愤怒的逼视,她咬了咬牙,像是豁出去了。“既然你来了,就趁此机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原来这四海五湖、八河四渎、三江九派,各有龙王水神,掌管施雨、驭水等事务。敖闰三个被派了职位之后,起初并无什么不同,忽有一日接到传令,说是封神大战过后焦土遍野,命他们领取菩提仙水,洒入云中,随雨露泽被世间,可使土地肥沃,万物复苏。
敖钦敖顺不疑有他,唯独敖闰留了个心眼,她从未听说过这种仙水,便去询问其他神官,却被告诫只需做事,不要打听。她越发觉得蹊跷,偷偷调查一番,可真相却让她五雷轰顶——
“那并不是什么仙水,而是专门用来针对妖族的东西!若是直接泼在妖类身上,即刻便能将其打回原形。”说到此处,敖闰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痛苦,“虽然混入雨水后变得稀薄了不少,但假以时日,潜移默化,必将祸及全体妖族……”
“为何不早告诉我!”敖光气得攥紧拳头,“你们身为龙族,干出这种遗害子孙后代的勾当,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我们也不想啊!但天庭把我们看得太严了,每次出去施雨总有仙吏跟着,”敖钦苦着脸,敖顺也连声附和:“敖闰的裂空爪都被封印了,无事不得随意下界,根本找不到机会送信……”
“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布雨之时尽可能偷工,有些地方少下了一些雨,那‘仙水’才没有全部用掉。我悄悄将剩下的留存起来,想着万一事发,也能做个凭证。”
敖闰说罢,从身上取出一个白玉小瓶,交与敖光。
敖光接过瓶子。他知道这是三兄妹尚存的良知,让他们在无力反抗的境遇中出此下策。他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们糊涂啊!若此事传出去,所有的罪责还不是统统甩在你们头上?事到如今后悔有何用!”
一番话说得两个弟弟垂头丧气,敖闰咬着嘴唇忍住了泪水,苦笑道:“是啊,从以前到现在,我们每次都总是选错……”她突然抓住敖光,急促道:“大哥,你别管我们了!赶紧回东海去通知大家!总会想出办法的!”
“我自然要这么做——”
敖光话音未落,面前的三人忽然大惊失色,随即齐齐跪下。
来得真快……他依旧站在那,缓慢地转过身,冷冷道:“陛下。”
***
重围之中,哪吒瞪着来人,一时剑拔弩张。
说是“有请”,却没有遣仙官来通传,而是派了全副武装的天丁,将他们团团围住,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若他们不从,对方便打算强行将敖丙带走。
“你们要干什么?”哪吒一只手紧紧地拉着敖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怼,“有啥要紧事非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我看你们没安好心——”
“你少说两句!”太乙连忙拦住,又赔着笑脸走上前,对众天兵行礼道:“诸位,想必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几个承蒙兜率宫老君的允准,来此拜会同门,马上就回去了哈,究竟是何事见召,能否明示一下……”
哪吒在后面听着师父打哈哈,一旁申公豹默不作声地倒退两步,趁着无人注意,将手放在身后,戳了戳他的胳膊。他一愣,紧接着感觉申公豹在自己手臂上悄悄写了几个字:
听我口令带敖丙逃
哪吒低头望去,申公豹恰在此时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
他浑身绷紧,将敖丙不动声色拉向自己,火尖枪顶端的火焰蓄势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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