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锋。”
林浪遥抬眼望去,看见邱衍从里屋走了出来,邱衍也看向他,好像重新审视一般的打量着,“所以你就是那位林浪遥吗,百闻不如一见,和我想象里的倒是不太一样。”
“你想象里的是怎么样,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的为非作歹之辈?”
邱衍闻言失笑,他也是个英俊挺拔的美男子,一笑之下如清风拂过山岗,周身气质极正极清朗,一双星眸中充满了兴趣,“你对自己的评价倒是很不一般。”
“我又不是真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怎么偷偷骂我,”林浪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甚至有段时间他还会特地潜到某些看他不顺眼的人的家里偷听对方怎么骂自己,待对方酣畅淋漓地发泄完后,他再突然踹破屋顶从天而降把对方吓个半死,看着那些人魂飞魄散的模样,可比直接揍人有意思多了。
“真是恬不知耻,”祁子锋忍不住说,“你非但不以为耻不知悔改,还这么说出来,也难怪……”
邱衍道:“子锋。”
“哎,没事,你让他说嘛,”林浪遥好奇道,“难怪什么?”
“难怪逼得你师父都亲自出手肃清门下,想必是教出你这么个徒弟,他也觉得无颜见人。”祁子锋仰起下巴,满脸鄙薄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师父……”林浪遥想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那天对峙的时候武陵剑派的掌门也有在场,想来是他回去后告诉自己儿子了。
但林浪遥不知道的是,那日在朝天阁发生的事情其实早已经在修真界传开了,天下苦“林浪遥”久矣,这混世魔王一遭降服,那是天大的喜事,恨不得普天同庆,消息早就传疯了,只是林浪遥忙着和温朝玄赶往北地,所以才不知晓。
“其实很可惜,”邱衍默然片刻,叹了口气说,“我原本还想着,或许有机会与你交手。”
巧了,林浪遥也正有此意。棋逢对手是很难的事情,更何况剑修本就好战,若两人相遇得早些,必然要拔剑一试高下,若是打得痛快了,那更要结为知己。
林浪遥看出邱衍眼中的惋惜,反倒没心没肺笑着安慰对方道:“这又如何,给我几十年时间,到时候你再看这修真界又是谁呼风唤雨了。”
祁子锋听不惯他这么说话,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
林浪遥忽然想起来一事,这小子就是自家师父要找的人,但温朝玄至今没有明显表现出要做什么的意向,那多半是在思考该怎么找到接触的理由。林浪遥太了解自家师父了,温朝玄做事妥帖细致,一定要再三思量确定万无一失,只是要等他思量完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不如让自己助他一臂之力。
林浪遥想到这里话头一转道:“那是你没被我师父教过,你听说过什么叫严师手下出高徒吗。”
祁子锋刚想嗤笑,但是想起林浪遥曾经的威名,又笑不出来了。
林浪遥干脆在墙头上盘起腿坐着,摆出要点醒二人的架势,“你们又知道,身为剑修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祁子锋觉得这个问题很废话,不及思索便答,“不就是证得大道吗。”
“错了,”林浪遥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他,“证得大道那是修道的最高境界,而剑修的最高境界,是绝对的剑势威压,是一剑既出,万剑来朝——”
他话音刚落,祁子锋与邱衍脑海里不约而同浮现出温朝玄在几人面前拔剑出鞘时的震撼场面,同为剑修,他们比旁人更能体会到那是何等可怕的境界实力,剑是剑修的命脉所在,连旁人的剑都能号令得动,无异于直接在交手时废去了对方的行动能力,邱衍神色微动,就听林浪遥继续说道:
“我师尊,便是当今天下唯一一个证得剑道最高境界的剑修。”
邱衍有一个疑问,他认真地问道:“不知尊师名讳?如此强大的剑修,为何以前从未听闻过。”
呃,这倒也是个会让人心生疑惑的问题,小时候林浪遥很多次问过温朝玄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其他修士那样下山到人世里去,温朝玄的回答无一例外都是需要远离俗世潜心修剑同时再叱责一下他整天就想着玩功课完成没有。修剑虽是个理由,但林浪遥觉得更大的原因,其实是温朝玄根本不想出山和其他人打交道吧,仔细想来,没有道侣或者师门就算了,他甚至没见过温朝玄有个什么相识的知交故旧,就好像除了林浪遥这个徒弟,天地间与他并没有什么不可割舍的联系,他来也好去也罢,都是无牵无挂。
林浪遥想到这里晃神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师父他……走的就是清修的路子,而且,他也并非完全没有留名,你知道当年东海巨鵩是谁收服的吗。”
邱衍诧异道:“莫非是……”
百年前,在东海畔生出了一只怨力强大的鵩鸟,它所经之处就会带来不幸,凡人帝王与百姓都被困扰许久,请了无数宗门修士出手将它怨气打散它都会继续复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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