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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五。
琉婌亭。
陈小花双手抱臂,懒散地倚靠在亭柱上,程潇和赵宇则站在她身后,警觉地看着四周。
夜鹰堂看着风光无限,可内里穷的叮当响,还说什么江湖第三,负债榜第三还差不多,陈小花把账本翻烂了都没翻到余钱,也不知夜鹰堂养了什么吞金兽,逼得自己这个一派之主出来打零工。
许久,小道旁驶来辆马车,陈小花摸了摸脸上的银制面具,希望这东西别把金主吓跑了。
车夫端详陈小花片刻,转头向马车内说了些什么,紧接着,车内伸出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嫩得陈小花多看了两眼。在车夫的搀扶下,一紫衣女子缓慢下了马车,每步都如清风拂过的杨柳梢,轻盈优雅。
好个美目滟滟、秀丽端庄的女子,她虽戴着面纱,只能隐隐看到半张面容,仍难掩艳绝之姿。
“公子怎么称呼?”女子走上前,轻轻颔首,声音如缕春风,温柔又宁静。
陈小花骨头都快酥了,这声音比甲方说打尾款还动听。余光看见亭侧对联,陈小花随口挑了几字当自己化名,拱手道:“在下夜鹰堂严泽山。”
两人都未以真面目示人,陈小花将女子请进琉婌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伏春凉茶。
“小女子来迟,礼有不周望多包涵。”女子言间略带歉意。
这两句话在北方能杀死一片爷们,陈小花暗想。
“是在下来得太早了,姑娘现在可以谈谈找夜鹰堂的缘由吗?”陈小花手一挥,示意程潇和赵宇稍离些距离。
“公子......”女子张了张嘴,微有迟疑,似乎内心在做最后的挣扎,“公子能帮小女子取回一样东西吗?”
“这个好说,它在何处?”陈小花面不改色。
能找上夜鹰堂,那东西绝不是什么简单之物,可只要钱到位,哪怕是万米海拔上的灵芝神药,陈小花也誓言登上去采摘下来,以博金主一笑。
“一具遗体。”女子怅然道。
陈小花愣住,这还真是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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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十五年,昆仑山上会举办一场比武大会。
不少大门派跟势力,为了稳固自己的江湖地位,派出优秀的弟子前往参会,争夺武林至尊。其中不乏心狠手辣之人前去找乐子,亦有家族为了招揽侠士而去。
在上届昆仑山之巅大放异彩、夺得魁首的,正是如今的神啸殿门主蒋世元,神啸殿也因他名声大噪,眼下更是威震四方,稳坐江湖首位。有蒋世元这个范例在前,难免会有人效仿其,意图借比武大会一战成名。
桌边放着赵宇送来的调查书信,陈小花看完后好一阵沉默,太烧脑了,那个女人是篱挽,天玄阁阁主篱添寻的女儿。
原以为篱挽要的遗体至少也是凉透的,不管埋在哪,陈小花都能想办法给挖出来,哪怕他诈尸跑了,陈小花也能换上道袍去抓他回来,可人家这会正活蹦乱跳地在天玄山修炼呢,而篱挽的请求是:从比武大会带回叶齐辉的尸身。
比武大会有伤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上届大会就折损不少高手,连曾在北冥呼风唤雨的大四冥使也止步昆仑山,死在蒋世元手上,陈小花不得不感慨,古代人的精神状态确实超前,冷静得可怕,她就是再修十年,也修不出这样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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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比武大会尚有两个月,除程潇跟赵宇,陈小花应方成英请求,带金岚跟锦儿出来长长见识。
马车摇摇晃晃,陈小花陷入沉思。原身名叫陈小花,是陈家小女儿,与其说她是夜鹰堂堂主,不如说是代堂主,大哥留书出走;二哥离家出走;陈小花不得不以陈家第三子的身份,出来接手烂摊子。
可这都多少天了,仍没有陈天宗消息,这陈家也是怪得很,两个儿子都跑了,莫非是风水有问题?
陈小花扶着额,此间男人为尊,偶尔有几个女掌门,迎接她们的却只有排挤、欺凌,自己的女子身份只有方成英跟丫鬟锦儿知道,不知这秘密能瞒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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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半天路,前方小道聚满了人。
“堂......公子,前面聚集了些人,要不要上前看看。” 赵宇放慢了速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小花嘴里这样说,可看热闹的DNA蠢蠢欲动,手下意识地掀开车帘一角。
经过人群,从间隙中看到类似旗帜之物正倒在杂草间,几辆马车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剩残骸东倒西歪,车轴断裂成几段,车轮更是碎裂一地。从地上的狼藉看得出这里曾经有过打斗,草丛、地上和树叶上都溅有大量血渍,观其滴落流动的状态,还挺新鲜,应该是刚发生不久。
来往行人围在旁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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