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连风也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一顶血红色的婚轿,以极慢的速度,从河中慢慢出现,不停往前移动着出现,直至悬浮在黑色湖水的上空。
背景是极致的墨绿的森林,眼前是蜿蜒的浓黑的河水,浮着一顶陈旧的血红的婚轿。
付槐南瞳孔极致压缩,放轻了呼吸。
祝千山眯了眯眼,把付槐南的手包入掌心。
“演鬼片呢。”他悄声在付槐南耳边说话。
付槐南笑了一声:“做梦的人压力挺大。”
两人眼见着那顶无人的婚轿沿着河飘过去,无事发生。
付槐南随意晃了晃祝千山的手:“往哪走?”
话音刚落,她被祝千山猛然揽在怀中转过身。
“······走不了了。”
下一秒,她瞳孔放大,眼见着浓黑的河水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起势,从祝千山背后扑向他们,真正的洪水猛兽。
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从空气中传来,在河水即将扑上他们的前一刻,付槐南闭上眼睛,感觉祝千山的手在她腰上收紧。
画面一转,付槐南直觉不对,睁眼,竟然又回到了卧室。
门没关,那只体格庞大的猛兽咆哮着,付槐南已经看见了它在门外探出的一只巨爪。
“跑!”
两人来不及反应,付槐南拉着祝千山翻过床往窗边跑,回头的一瞬间,老虎已经张开血盆大口,震声咆哮,蓄势而发。
两人毫无犹豫,踩上窗沿,用力一蹬,直接跳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画面一转,竟然站在夜色下的街道。
祝千山还牵着她的手,有些晕乎。
跳下来前那只猛兽的异样的眼睛还历历在目。
“居然没死?”付槐南眯着眼看向月亮。
这似乎是从他们那间卧室的窗户看下去的场景。
“看来是下个场景的启发口。”祝千山看着她精致的侧脸线条,“你还真不怕死。”
“你怕?”付槐南勾起眼尾看他。
“不怕。”祝千山笑眯眯地。
“想着反正都得死,我宁愿自己跳下去,也不想被其他东西咬死。”付槐南声音轻轻灵灵,显得很冷静。
祝千山帮她理了理嘴角的长发,声音带着笑意:“十分赞同。”
两人看向四周。黑夜笼罩,笔直的一条大道,绿化带灌木丛生。
路灯极为高耸细长,直直延伸向天空,顶部一点,投下暖黄的光。
“往哪儿走?”
“随便吧。”
两人一拍即合,散散漫漫的往左方向走。
月亮高挂,凄风过叶。
两人牵着手,慢慢地走在漆黑的大道上,像是在悠闲地散步。
“什么决定了做梦的内容。”付槐南突然开口,声音淡淡的。
祝千山想了想:“日常经历与记忆,心理,情绪,生理,还有外部环境。当时我治疗时,了解了一些。”
“那你也会梦见这样的事吗?”付槐南问他。
“会。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深刻。”祝千山回想了一下,“我还没有做到让我印象很深刻的噩梦。”
“即使这样,也会影响到自己吗。”
祝千山顿了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声音低低地回答:“梦做久了,就分不清了。”
祝千山有轻轻一笑,自我调侃:“我算是以量取胜。”
付槐南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这算什么胜。”
祝千山没回答。
“做梦会是和现在一样的感受吗?”
祝千山沉默一瞬,一字一句慢慢回答:“不会。实际上,做梦时,你是以上帝视角,看着梦里的你行事,看似你还是你自己,实际上,你只是一个旁观者,什么都做不了。”他顿了顿,“像是被······控制。”
付槐南没有说话。她偏头看向祝千山。
“我讨厌被控制的感觉。我不喜欢做梦。”祝千山声音有些冷。
付槐南轻轻“嗯”了一声。
她晃了晃他们连着的那只手,带着一点笑意:“但是我很高兴,我可以和你一起进入梦境的世界。”
祝千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付槐南,清凌凌的眼直至看着付槐南。
他眼中似乎有些道不明的复杂,然后又释然般地弯起了眼笑了。
他把两人的手举起,微微弯下腰,嘴唇轻轻印上付槐南的指节。
“我也是。”
-
路很长,两人似乎走不到头。
“不会是想让我们一直走到被累死饿死,然后放出来?”付槐南表情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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